洛的舉動,被那些隱族密諜發現了,才會把寒冰給引了去。

寒冰在祥安客棧中大鬧了一場,那般毫不留情地將颯容給趕走了,分明就是在爭風吃醋,更有耀武揚威之意。他應該是故意要在水泠洛的面前表現上一番,想以此博取佳人的青睞。

而結果倒真是如了他的意!也不知這小子把水泠洛給帶去了何處,卻是讓我們就此失去了一條追查古凝行蹤的線索。”

邱長壽不由聽得一怔,再不敢直視這位總司大人炯炯的目光,只能微垂著頭,期期艾艾地道:“原來,大人您已經猜到,我們的人沒有跟住古凝?”

“昨日經由寒冰一鬧,祥安客棧中的人必然會察覺到已被人監視。這應該也是古凝匆匆離開那裡的原因。

他肯定意識到自己會因此被跟蹤,而以他的機警,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自然不難甩脫我們的人。”

聽出總司大人的話裡並無多少責備之意,邱長壽暗暗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稟報道:“大人猜得不錯。古凝在離開祥安客棧之後,確是很快就甩開了我們的人。不過根據他最後走脫的地點和方向來判斷,應該是進了附近的那家盛源車行。”

“嗯,你命人時刻盯緊盛源車行。至於古凝的去向,倒也不必太過擔心。無論他此刻去了哪裡,只要我們知道,他明日一定會出現在城南長街,便無妨了。”

公玉颯顏對自己所制定的那個誘敵計劃,早已是胸有成竹。故而對於屬下這一稍許的失誤,自然也表現出了一種頗為大度的樣子。

但邱長壽因為職司所在,卻不敢不認真。見總司大人心情大好,他便想趁機將心中的疑問弄個清楚明白。

“可屬下所擔心的是,如果古凝發現水泠洛已隨寒冰離開,那他會不會藉此機會,去向寒冰,甚至是那些隱族人求助?”

公玉颯顏卻笑著擺了擺手,道:“這件事你根本無須擔心。以古凝素來的行事作風,斷無向寒冰求助之理!

再者說,忠義盟與隱族人之間結怨已深。這其中不僅涉及到無數隱族人的性命,更還有許多忠義盟屬下,尤其是那個忠義盟副盟主左語松的性命。

這些早已數不清的血債,根本不可能因為裕國那位皇帝陛下的一紙詔書,便被徹底抹去。

而如果不清算完這一筆筆血債,恐怕他們雙方,都絕不可能有盡釋前嫌、聯手對敵的一日。”

“大人果然高見!實是令屬下茅塞頓開!”

邱長壽連忙適時地拍了一記響亮的馬屁,隨後便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依大人之見,是否要知會禁衛軍一聲,明日在南城門外佈置一隊人馬,以防忠義盟的漏網之魚從那裡逃走?”

公玉颯顏斷然地一搖頭,“不,雖然城外是禁衛軍的轄地,但捉拿忠義盟的人,乃是暗衛司的職司所在。另外,此事一旦讓禁衛軍的人知曉,難保不會有洩密的可能。”

“那,屬下便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去城南長街,明日堵住城門”

“不!”公玉颯顏再次斷然地搖了搖頭。

他看了邱長壽一眼,語氣突然加重了一些,道:“城南長街那邊的事情你不必管了,我已另有安排。你所要做的,是儘量多派出一些人手,讓他們沿天橋街一線嚴密佈控。”

邱長壽不禁一愣,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屬下是不是聽錯了,大人您方才說的可是天橋街?”

“不錯,確是天橋街!不但要派人嚴密佈控,而且明日你本人還要親自押解那些死囚,走那條路線去法場。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要秘密進行,不能用囚車,要用普通的馬車。

另外,為了謹慎起見,我已向皇帝陛下請了一道密旨。如果你在經過天橋街時被禁衛軍攔下,便可向他們出示聖旨,定是沒有人再敢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