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嘴角便溢位一股滾燙的紅色,妖異的滑過下顎,滴在地上,砸起一地塵埃……

79

不要問卞晨為什麼,可他就是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失去了什麼……

他那被顧君南扒開的手無力的垂在地上,身體逐漸冰冷,外表光鮮的他,實際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早在他決定把男人當做獵物開始,自己的命運好像就開始偏離原來的軌跡,卞晨喜歡這種意外,卻沒想過深入進去,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全域性的掌控者,可以決定所有人的命運,卻沒發現自己的結局卻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當初。

當他發現男人和凌非竟一起逃獄時,那種無形的憤怒和難以言喻的糾結將他禁錮在一個水深火熱的境地,一邊是自以為是的高傲,以為遊戲還在繼續,一邊是不符性情的擔憂……和反思。

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但這個鐵一般的定律卻因為一個老男人而打破。

是的。

他大可以發動所有警局勢力,將男人藏身之地找到,然後就那樣一輩子將顧君南關在裡面,讓男人知道忤逆他的狹長,可他沒有。他不想要更多的人知道男人的存在,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厭惡別人目光的玷汙。

他在那些找回男人的日子裡,睡在曾經無數次把男人弄到暈過去的床上,會失眠。手邊沒有獨屬於男人那溫暖的體溫,總叫他無法安心睡過去。

每到夜晚,他總是神經質的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顧君南的場景,然後胸口就一陣陣的發熱,僵冷的面部表情也柔化了許多,他還從‘朋友’那裡得到了一對漂亮的乳…環,是鑲嵌著大顆紫色寶石的類似戒指形狀的乳…環,他第一眼看到這個東西,就覺得十分襯男人的面板,只可惜現在還放在床頭。

一個月的時間不到,卞晨卻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年,在沒有一個人可以像男人那樣入他的眼,再沒有一個人可以想男人一樣和他談笑,給他驚豔的回眸,給他至高的欲…望快…感。

卞晨覺得自己就像是吸食罌粟的腐朽者,在失去罌粟後,就在那讓人沉淪的幻境裡墮落。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是他的他一定會得到!不是他的就去搶!

卞晨信奉的從來不是神明,而是自己。

以至於他不惜直接參與龍虎會的一切事宜,干預漢堂凌非的迴歸,再利用警界勢力幾乎將凌非的漢堂的所有場子封了,最後卻還是讓凌非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關係,撤回警界勢力,瞬間又混的風生水起!

他不相信顧君南是自願呆在凌非身邊的,一想到那個混蛋或許會碰男人,會用那種噁心的目光看顧君南,會用那骯髒的下…體進入男人的身…體,卞晨就控制不住的連呼吸都要燃燒起來。

他恨不得立即找到男人,然後把顧君南這個到處勾引姦夫的人給鎖屋子裡,然後……

然後……

他可以對他好一點,或許可以免了男人每天的道具調…教,或許可以配男人像以前那樣簡單的談天,也或許可以偶爾給安男人講個笑話,看男人朝他微笑,溫潤了平凡的五官,閃亮的移不開視線的模樣。

可現在是怎麼了?

他都來救他了……他卻這樣一幅害怕的表情……

他的手就這麼讓男人覺得難以承受麼?呆在他身邊就這麼讓男人抗拒麼?!

最後是怎麼一回事,卞晨已經不能很好的分析了,身邊來來往往的警察和轟鳴著的警車,無數或奔跑或疾走的醫護人員,把受傷了的人都抬走了,他也在其中,好像有人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可他根本無力去分辨,只是看著男人的那個方向,看到男人被幾個警察攔住……

最後沉重的眨了眨眼睛,倦意洶湧而來,便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