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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瑞聽了自然笑得意得志滿,而顧雁歌這幾句捧哄的話,讓他非常受用,看顧雁歌的眼神也就沒那麼深的怨恨了:“皇上過獎了,微臣只是以皇上的意思,活一世、學百年。”
謝君瑞在心裡轉著思緒,正在考慮要怎麼說的時候,顧雁歌已經實在忍不住直接問道:“君瑞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若是不要緊的事以後慢慢說也不遲,若是要緊的事君瑞也不妨直說。”
謝君瑞得了這話,這才鬆了一口氣似的,終於找著了話頭子,可以把話兒扔出來了:“是這樣的郡主,這些日子,青砂和杏雨都在我房裡侍候著,二人都用心了,只是兩人一道抬了,青砂和杏雨又都曾是我房裡的丫頭,一個落了籍一個沒落籍,我總覺得虧欠了一般。青砂自是好的,杏雨也半分不遜,既然同時抬了房,還請郡主成全了,我心裡這碗水也才好端平了。”
顧雁歌不由地暗暗冷笑,原來打的就是這主意,其實這本也沒什麼,要讓她來自是無所謂的,當初抬房的時候就讓二人一道落了籍。這事兒上,卻是謝老夫人卡著不讓,她總覺得要給郡主臉面、要給皇家臉面。
顧雁歌倒也不怕做了這個壞人,輕叩著青檀小桌,迎著晨光華灼燦地笑道:“君瑞,這事我卻不能答應你,青砂首先是府裡的家生丫頭,又在我跟前侍候過,雖然時日短得很,但卻是還是呈了內府造冊的,也是正經有文書的宮女。君瑞久在宮廷,自然明白,府裡的事總有被太后、皇后知曉的那一天,抬青砂還能說是侍候有功,賞其開臉,可杏雨卻是陳南江家庶出女,連籍都沒進謝府,就算要抬眼下也是沒法子抬的。”
謝君瑞愕然,顧雁歌說的這些,他倒不是一點不明白,可是在他認知裡,只要想去做,哪裡還會沒辦法。謝君瑞對了,只要想做確實有辦法,可卻不想想憑什麼為他想辦法,憑什麼要個正室謫妻為夫君的妾抬籍而四處奔走。說是賢婦,卻也不是這麼個賢法兒。
江杏雨見謝君瑞沉默了,淚眼朦朧著跪倒在顧雁歌面前,伏額觸地泣不成聲地道:“郡主,奴婢不求名分,奴婢只要能跟在郡主和郡馬身邊侍候著,哪怕是一輩子做牛做馬,奴婢也甘心情願。奴婢本就只是一顆小小的微塵,那不不足道,別說是做郡馬身邊的丫頭,能天天侍候著郡馬,便是隻做個灑掃丫頭,天天在院裡能看到郡馬的身影,奴婢小小的心就能夠滿足了。”
顧雁歌嘆息,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好好的做個配角,成全了這柔弱可憐、溫婉悲慼的主角呢。顧雁歌暗自好笑,抬頭看了眼謝君瑞的反應,卻發現看了也白看,還是一貫的疼惜、震驚、憐愛、心痛,瞧瞧……她現在用形容詞也能張口就來了。
“郡主,杏雨是那樣的善良、那樣的天真、那樣的純潔,做通房丫頭已經是委屈了,若是連個籍都不落,就太對不起杏雨了,她的天真、她的善良、她的純潔都值得更好的對待……”
謝君瑞話還沒有說完,謝老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怒氣衝衝地進來了,朝著謝君瑞就是一大嘴巴子,謝君瑞嘴角抽搐,不可思議地看著謝第夫人,口齒不清地喊了聲:“娘……”
謝老夫人猶自不解氣,可看著兒子捂著半邊已經有些紅腫的臉,揚起的手又實在打不下去了,只得怒道:“你這個逆子,郡主敢從宮裡回來,你就拿你這些腌臢這事來煩打擾郡主的清閒。你不要臉面,為娘還要這張臉,候府也還要在京城立足。”
謝君瑞就不明白了,他不過是要抬杏雨的籍,怎麼跟候府在京聲碼立足的事扯上了,正想憤憤地反駁,卻見謝老夫人揚著手,一巴掌又抽在了江杏雨臉上,顧雁歌連忙去拉了一把,心說這可是在打給她看呢吧。
江杏雨睜著可憐兮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