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嫁,咱們就推了。橫豎依著主子的品貌,嫁誰不是嫁啊,也不是非靖國公不可。”楊嬤嬤笑眯眯地順著顧雁歌的話說,看著顧雁歌驚愕的樣子,臉上的表情越加慈和。

想了想,顧雁歌噗嗤一笑,她這罪啊都受到了一半,嬤嬤是掐準了她現在不會打退堂鼓了:“嬤嬤,您這算準了我想嫁,嬤嬤心裡肯定在說,哎呀,你人都是他的了,心也撲過去了,還想咋的?”

這話兒把楊嬤嬤平時說話的味道學了個十成十,楊嬤嬤布好了菜,顧雁歌在屋裡頭吃,長輩們在外頭由顧承憶來宴飲。到底了,顧承憶現在也是恪親王府唯一的男丁,這些事兒本就是他該做的。

顧雁歌吃著飯,忽然琢磨起了顧承憶的事,熒和恪親王總是分不開的,現下皇帝找著熒了,肯定也該用用顧承憶這顆棋子兒了吧。熒死忠著的舊主的“兒子”,皇帝肯定會以為,熒現在也會死忠於“少主”,只是熒不是那個熒了,顧承憶啊,也不是皇帝期望的那個性子。

哎呀,想想都有意思。顧雁歌心裡樂開了懷,吃著飯都覺得分外香甜有味兒。用過了飯,顧承憶來了:“姐姐,長輩們上客園裡午歇去了,說是午後起了,再找人來請你。”

“承憶,過來坐著,我不困,這些天光是睡覺了,也沒做什麼,現在讓我睡也睡不著了。”她是有心想跟顧承憶嘮嘮,最近這孩子躲著她,不願意見。

顧承憶倒是坐過來了,囁囁嚅嚅地不說話,只是坐著,看著顧雁歌心裡啊,真不是滋味兒,她可是真那人當弟弟看了,可顧承憶似是還有話不能說透呢:“承憶,我讓你為難是嗎?”

顧承憶這一下像是被雷炸著了似地,連忙跳起來擺手:“姐姐,沒有,沒有什麼讓我為難的,姐姐別多想了。”

“還說沒有,很難選擇吧。要是讓我在父王和親弟弟之間選一個,我也會為難的,承憶,不管你做了什麼,將要做什麼,你都是我弟弟,而弟弟不論做了什麼,姐姐都是能理解。”她倒也真心疼這孩子來了,這才不足十歲,倫理首先的考驗下來,也確實該承受不起。

以前她也起過要皇帝的棋子當自己的棋子,可顧承憶著實是個讓人心疼的,不但是個知恩圖報的,更重要的是隻是個孩子。皇位真是張沒個性的椅子,把好好一兒子折騰成這樣兒,想哪六皇子還比顧承憶大呢,這會兒還是個驕傲的小祖宗。

顧承憶絞著袖子,頗有些不安:“姐姐,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不能這麼做,別人也不能。”

“傻瓜,我比你大呢,不能讓你保護我,你只有我這個姐姐,當然是我來保護你了。”她可渾不覺的,自己這身子比起顧承憶來可沒大幾歲。

只見顧承憶眼神閃了閃,撇開頭去,悶聲說了一句:“我是男子漢!”

顧雁歌愣了愣,不由得大聲笑了出來,這孩子真有愛啊,聲兒沒以前好聽了,人也越來越彆扭了:“好,是男子漢的慎郡王大人,您要不要陪姐姐出去溜溜街,趁著長輩們午歇去了,咱們溜出去解解悶氣。”

顧承憶沉默了會兒,在顧雁歌以為顧承憶要拒絕的時候,這孩子有悶悶地問了一句:“騎馬嗎?”

她回頭一瞧,這孩子嘴巴小小的撅著,又露出當初見時的正太摸樣而,有意去促狹他,就伸手捏了把:“嗯,這樣子才可愛嘛!”

顧承憶弄了個大紅臉,看著顧雁歌仰面笑著從院兒門的青藤下過,一身白衣在陽光下那樣爽朗。他不又得也跟著開心起來,那些事算個什麼,皇帝要利用他沒關係,皇帝不拿他當兒子不在乎了。於是顧承憶開始信奉顧雁歌曾經說過的某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午後回了府裡,長輩們陸陸續續起了,等顧雁歌再坐到大堂裡看了一圈,竟然發現謝公子也在,跟著津洲侯來的。津洲侯回來她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