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顧雁歌可能想象得到,顧應無知道了之後,會是怎麼一副抓狂的模樣兒。挑眉看著蕭永夜,不由得想,嘖,怪不得人說會叫的狗不咬人呢……呸呸呸,這叫什麼個比喻:“永夜,你心可夠黑的,竟然半個字都沒吐,你也不怕哥哥將來找你算帳。”

“我已經把人安排到他府上了,他自己沒這眼力見,不能怪我。”

搖搖頭,顧雁歌笑得肚子都疼了,那天天算計人的孩子,被據說很老實的給算計了,顧應無肯定得吐血三升嘍:“永夜,我忽然發現你也挺壞的,平時不顯,關鍵時候主憋出來了。”

正當顧雁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蕭永夜一把摟過,略帶些粗重地把她揉捏進懷裡,貼在她耳朵邊上咬著話兒:“次莊說的,我被雁兒帶壞了!”

“喲,這可冤枉了,我可是個大好人,自來就是個老實的。你自個兒掉壞水裡了,還怨我把你帶壞了,這可真是舀四海之水都洗不清了。”顧雁歌笑得跟花似的,原來這不愛說笑的人憋起笑話來,也能把人給逗樂。

兩人在屋子裡笑鬧著,午後顧雁歌遞了帖子過府,準備去拜訪顧應無。顧應無正滿府找人呢,現在他是看誰都像那位阿初姑娘,成天見了當齡的丫頭就瞎琢磨:“小紅,你老家在哪兒?”

小紅一邊佈置著茶點,一邊回答道:“九爺,奴婢老家在河城,奴婢有個弟弟,今年十二,爹是布庫司的差役,娘是織布坊的織娘。您都問了不下十遍了奴婢回答得嘴皮子都磨破了。”

小紅那沒好氣的模樣讓顧應無有些發愣:“我有問這麼多回?”

“九爺,您最近莫不是想在奴婢們間升個側室,那奴婢們可要好好尋思尋思,天上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顧應無府裡的丫頭,在沒外人時向來這樣,也是顧應無自己慣的。好在這些丫頭還有規矩,在外人面前,那是半分不敢僭越。

“去,爺是痴情的人,就你們這些個春心萌動的小丫頭,看府裡的侍衛哪個合適,自己勾兌去,別跟爺這瞎湊熱鬧。”顧應無煩啊,找了這麼久了,連個影兒都沒摸著。

這時門房來報說是顧雁歌來了,顧應無才想起來,接了恆王府的帖子,連忙說了聲:“快請。”

顧雁歌一來,顧應無就頂著笑臉迎上來了,這笑容裡的意思,不用細想都能明白:“哥哥,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對妹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顧應無激動啊,拉開椅子讓顧雁歌坐下:“雁兒,你這話形容得太恰當了,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雁兒,你是哥哥的好妹子,趕緊告訴哥哥那……有沒有跟你說過,阿初在府裡是什麼樣兒。為什麼我看誰都像,卻又看誰都不是吶?”

“哥哥,永夜讓我提醒你,喬裝打扮嘛,越不像的越有可能。永夜說你自己找著了才算,你要是自己沒找著呀,阿初姑娘就打算一輩子不見你。”顧雁歌心裡尋思,這位阿初姑娘可真夠有意思,來一出“藏貓貓”,天天反愛耍人的耍著玩。估摸著呀,也是個惡趣味兒十足的主。

一聽這話,顧應無頓時跟黑暗摸著了明燈似的,心裡一下子就敞亮了:“還是咱妹子好。”

“我不好,府裡的事兒亂成一團麻了,哥哥都不問問。”顧雁歌苦惱地嘆氣。

顧應無抬眼一看,端著盞茶抿了口才說話:“不就你那點破事兒,算個什麼事,你們家那位託孤之臣大人,想要怎麼個結果,說給我聽聽,他想要什麼樣兒,我就能給他捏成什麼樣。”

“哥哥,這事不好辦,你也別往裡頭鑽,能成就成,不能成到時候再想法子。”二姑娘的事,辦好也討不了好,辦差了就得落人門風敗盡的結果。

這時代,門風敗了可是個大事兒,尤其是蕭家那樣的累世大家,更是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