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認真的點點頭:“你說。”

顧昭嚥了下吐沫,想了半天后方道:“昭命好,生在這帝國的豪門之家,自幼雖父母緣薄,卻也沒受過一天罪。昭知足,也惜福,昭是個愚人,不懂烹茶,不懂雅樂,不懂詩詞,不懂歌賦,還……不合時宜。如今……卻又喜歡了個預備的和尚……阿潤,若是我有想法,便不會來找你,你想的太多了,阿昭無所求,唯一求的便只是……這輩子能跟喜歡的人,你看我,我看著你,安安生生的一輩子便足矣。”

阿潤沉吟半響,苦笑的搖頭:“阿昭……我……”

顧昭站起,醉著走了幾步,嗤嗤笑著點頭:“我知,我知……你不必解釋,這不怪你,你要信我,總有一日,我會照顧好你,你要信我。”顧昭想著,不就是偷個人嗎,待有一日,弄明白怎麼回事,便尋那江湖上有名望的神偷,將阿潤偷出來,然後他們一起去南邊,這輩子再也不回來便是,能有多難?

阿潤嘆息:“阿昭總是這般通透。”心裡卻想,這世間,原本什麼都能割捨下,如今卻舍不下了,阿昭這麼好,又這般的善,以後自己守不住他,他便獨自淒涼涼的一個人活,我要怎麼做,才能報答他對我這份情。

想到這裡,阿潤走過去抱住了顧昭,頓時,五雷轟頂一般的,顧昭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一陣小風吹過,顧昭打個冷顫:“哎,我該去了,不然,阿兄要找我了。”

阿潤放開顧昭,不捨的看著他。

顧昭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臉嘆息:“你別急,都會好的,真的,你要信我。”

阿潤點頭:“我信你。”

顧昭失笑,這不是相信,這是盲從好不好,他無奈的搖頭,推開房門,畢梁立他們從那項過來,出來,這一次,顧昭乖乖的趴在畢梁立的背上,又回頭囑咐阿潤:

“你別急,你要信我,真的,你要安安穩穩的待著,要保重自己,真的……我是說,就是我知道包子有餡,可你們不知道,你們一直吃,都要撐死了還在吃,我不同,我就在那裡等著,看著,反正那餡兒早晚會被吃出來,所以我不參與,就看著。比起你們,我少了很多樂趣,可是,我總知道會要走到那一步,所以你要我信我,我總有我的辦法,真的,我知道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可是你千萬要扛著,忍著,等著,總有一日……你要信我,不能只當我喝多了。”

阿潤啼笑皆非,拍拍他的背:“你本就喝多了。”

顧昭嗤嗤笑著擺擺手:“莫要送了。”

阿潤依舊要送他,還送了很遠,出山門的時候,阿潤問他:“阿昭對我……真……無所求?”

顧昭眨巴下眼睛,嗯……當做醉話吧,他扭頭看他,有層紙,不敢桶,偏偏這個假和尚就捅了,他笑著對阿潤說:“你猜,我求不求?”

“求的!”阿潤語調非常正常,語氣非常平緩的說。

顧昭又笑了,扭頭對阿潤說:“假和尚,罵人不好,‘球的’實在不是好話!那前面再加個日,‘日球的’會被和諧,恩,和諧和可怕,橫著走必然會被消滅,你千萬別學……不過,明年,我的腳必還會爛。”

阿潤不明白,臉上一派失望,卻又釋然,很悽傷,卻笑著,也許他這輩子,只說這一次軟話,偏偏從剛才到現在,阿昭都雲山霧罩的沒回應自己。

即便是失望了,阿潤依舊高舉著燈籠,苦笑著送阿昭下山。

後來,山下不遠處有人罵他:“傻瓜!待明年……我腳爛了,就能來山上陪你了!”

那一刻,阿潤的滿心花都盛開了,沒留半個花苞。

看著那人下山,阿潤心裡裝滿了蜂蜜,都要甜的溢位來了,看了許久,直至那燈籠望也望不到之後,阿潤方用平淡的語調問道:“老師,以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