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路基是用黃泥巴和沙石混合在一起,路二旁是從河裡取起來的石子磊起的邊子,然後用石滾和牛輾平的,二邊都是水田,當時左強建議沿著路基二邊各修一條水溝,並在公路下面每隔一段留一個連線道路二邊的稻田的大水泥管,便於排水和灌溉。現在黃和平鄉長是當時修路的幹事,採取了左強這條建議,所以這條通往區政府的路,在桃園鄉這段目前是路況最好,其他鄉的公路都因為二邊的水田互相引水,或者從路面的漫過對邊的田裡,或者直接在路面上挖了溝進行引接水源,所以路面損杯很大。左強等到了去區政府的早班車,坐在車上,雖然班車跑過去揚起滿天黃灰塵,但是人們還是歡喜地走在這公路上。公路也從學校後面經過,可以看到操場上升起的紅色的國旗,和廣播體操的音樂聲音。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每當左強坐在班車上的時候,他就總想在車上或者區政府裡,或者在區政府的路上能遇到一個他似曾相識的人。

他仔細算了自己的年齡,他聽吳大爺說自己好象是屬羊的,和吳大爺的二兒子吳老二是同年生的,幾月份吳大爺說不記得了,那就是1955年生的,算起來自己今年——1977年是二十二歲了。認識李香雲的之前自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放牛娃,在村裡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人們都喊著自己啞巴。他知道自己有聽覺,可以他不願意聽,寧願自己聽不到,不會說。或許是自己不敢開口說話,或許也沒有人跟他說話,反正結果是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個聾啞人,他覺得這樣過的倒也清靜自在。

可是就從天上掉下來的大姑娘,而且是個有文化的城裡的大姑娘,叫他如何有勇氣去認為這掉下來的姑娘是屬於自己的呢?自卑或者說是良心都不能讓她在這個姑娘困難的時候據為已有。現在他有些後悔了,他一直在心裡求得自己的原諒,原諒自己當時太小,原諒自己的懦弱,原諒他自己沒有給李香雲男人一樣的關愛。他一點沒有責怪李香雲的離去,並且非常感謝李香雲留了小愛在自己的身邊,這樣才使自己有了“人”一樣的生活。

左強又想到小愛,滿腦子都是小愛的身影。

為什麼昨天我還在想要找個女人呢?這輩子我把小愛好好養大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為什麼要想要女人呢?我也可以給小愛找個媽媽我們一起來養大小愛啊!要是我和別的女人的生了孩子,那女的會不會不要小愛,那不行,無論如何我都在把小愛帶著,無論如何……。

“同志,請賣票!”售票員站在左強的身邊,望著出神的左強。

左強從口袋裡掏出了二角錢,遞給了售票員。

車子走出了麻城鄉的鄉界,進入了李店鄉,大班車開始搖起來了,甚至顛簸了起來,把人們從椅子上顛的站了起來,車子裡面有些年紀太太都叫了起,說腰閃了腰閃了,接著太太的孫女哭了起來,喊著“我婆婆(當時奶奶的稱呼)腰閃了,停車停車。”司機估計已經見習慣了這樣的叫喊,不緊不慢的開著車。左強站了起來,走到車子的前面和前面的鄉親說了幾句,前面的鄉親站了起,他走到老太太身邊:“你坐到前出來吧,前面顛簸要好一些。”老太太站了起來,手扶著前面坐椅的後背不敢鬆手,還痛苦的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左強一手牽著老太太,一手扶著車上扶手,把老太太牽到了車子的前部,然後自己做在了最後面。剛一坐下,車子就過了一條被挖的水溝,往上一簸,又顛了下來,左強的屁服重重地落在了椅子上,痛得他皺起來眉頭。車上人的都罵了起來,說把路挖了又不填好,缺德啊!左強知道這正是晚稻下插的時候,這溝目前還不能填好,要用來引水用的。

左強這又想到了水稻病蟲災害,很多的時候左強總覺得自己的無能,不管怎麼的努力總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按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