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應該對自己更加自信。”

“自信有時會使人陷入更加孤立的境地,我是一個不喜歡凡事爭強好勝的人。在這裡不喜歡,到那邊肯定也不喜歡,我害怕辜負了學校寄予我的厚望。”楊子說。

“一切盡力便是,再說就你做事這般認真的勁頭相信你不會被落下的。你們學院裡派送了幾名?”我問。

“兩名。”她喝了一口加冰的雪碧。

“聽說也是個女孩,不過現在我們還處於陌生狀態。”楊子說。

“這也不錯,一同去那邊也好有個照應。”

“等我過去了,你可要來看我。”楊子帶有某種我一時難以理解的表情說。

“一定的,恐怕你還沒怎麼熟悉那邊的環境我就會過來。”

“這件事你告訴爸爸媽媽了嗎?”我問。

“昨天就告訴了,爸爸很高興,媽媽對我一個人的生活有些放心不下,但還是表示極為贊同,爸爸說親自送我去上海。”

“下學期開學去嗎?”

“是的,時光如水一般轉眼即逝。”

“可我們之間的感情永遠存在。”我說。

“想必會的。”

此時從門口出來的人更加多了,馬路上依舊有輕型或重型的汽車駛過。坐在我們對面桌上的那個男生和女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只留下兩張空空的椅子和一大堆等待別人驅散的寂寞。

“你走了之後我會想你的。”我說。

“我也會想你的。”楊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如同茫然無邊的天空中劃過的行雲,表情極其複雜而不穩定。此時,那位臉色黝黑個頭矮小的女攤主已經將肥胖的身體完全地依附在了椅子上,像是完全在沉睡之中。

“我們去南湖走走吧?”我提議。

“也好。”楊子便站起了身。

“老闆請埋單。”我對著依附在椅子上處於沉睡狀的女攤主喊了一聲。

女攤主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從恍惚中回過了神,清了單之後,我和楊子在六月的陽光下來到南湖邊。此時,馬路上的車流已明顯地減少了很多。校園裡的梧桐樹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蒼綠。穿著各色夏季服裝的學生來回晃動的身影填滿了這個六月的校園。我緊緊地握著楊子纖細的小手,一股莫名的類似水一般的物體透過她纖細的小手傳入到了我的體內,使我略感沉重的心情頃刻間變得異常輕鬆。此時的我什麼都不去想了,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往日那些支離破碎的事情統統拋置於腦後,那些煩亂事情在頃刻間消逝得無影無蹤。像是早晨荷葉間蒸發的水珠一般。一開始我們只管各自移步,似乎每移開一步都有不同的寓意。每移開一步都是一個新的開始。就這樣我們一直走著,默默地走著,走過春夏秋冬,年復一年;走過花謝花開,歲月輪迴。走過我們的青春,那已遠逝的記憶。

儘管每移開的一步對於我來說都意味著一個“結束”,可我還是覺得心裡有種無法表述的幸福感。

人生在世,何為幸福?

這大概就是幸福。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行走於空氣清新風和日麗的夏季午後,感受彼此心靈微微震顫的聲音,共同呼吸來自大自然最本真最原始的氣息。兩顆跳動的心與自然界裡所有的一切緊緊維繫在一起。這是一種何等美妙的感覺。

人生在世,何為幸福?

這便是幸福。

南湖清澈的湖水顯得異常寧靜。往事像一朵盛開在湖中的荷花一樣地飄散了開來。那曾經散落的微笑,飄動的身影,留在風中的腳步聲,水一般的侵襲著我。太陽還沒有淹沒地平線,可來此散步的人還是很多,南湖在這裡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符號。在許多人的記憶裡。一縷清涼的風從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