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穎的房裡,“小姐放心,院子裡有許多雜事要做,離不開人,她們會忙得出不了院門。”

“荷香。”顧清穎勉強忍住淚水,她居然被感動地要哭了,“你回去睡吧,今晚我會睡不成了。”

荷香微微一笑,搖頭道:“奴婢不困,再說奴婢要睡了,誰替您磨墨呢?”

“是我沒用,連累你受苦。”顧清穎第一次感到愧疚。

荷香走到了書案旁,並未說話,而是靜靜的磨著墨,足以代替所有語言,也足以迷惑人心。

顧清穎含淚,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時光流逝,主僕兩人不斷的打著哈欠。

“小姐,您不覺得今晚的事很奇怪嗎?”

荷香的聲音,冷不丁地在靜謐的夜晚中響起。

顧清穎的眼皮子都在打架,當她聽到這句話時,睡意瞬間就沒了,問道:“怎麼說?”

說實話,她也是覺得奇怪,她約得是青兒,怎麼青兒沒來,卻來了一個醜陋的家丁,還正巧不巧地被獨孤氏給撞見了!

“小姐您想想,您給青兒送信,青兒回了您,但是她卻沒有準時赴約……”荷香抿了抿唇,道:“這其中定是出了大問題。”

顧清穎放下了毛筆,揉了揉酸脹不已的手腕,道:“我也在想,那麼晚了,獨孤氏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花園子裡,彷彿知道我會在那裡一樣。”

“夫人會突然出現,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她的確是誤打誤撞,只是這個可能小姐您會相信嗎?”荷香反問,道:“如果夫人是刻意守株待兔呢?”

“守株待兔?她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會出現!”顧清穎覺得不可思議。

荷香沉吟,道:“那就只能是另一個可能了……”

“另一個可能?”顧清穎皺眉,隨後恍然大悟,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一些,“你是說,有人給她通風報信!”

荷香點頭,“只是這通風報信之人是誰呢?”

“這件事,除了你我,就只有青兒知道……”顧清穎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惱怒。“是青兒!是她將此事洩露了出去!”

荷香驚愕,“小姐,青兒不是您的人嗎?”

“可是除了她還能有誰?”顧清穎恨得牙癢癢。她千算萬算卻算不到人心隔肚皮!

“就算是青兒透的密,那家丁又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呢?”荷香露出困惑的神情。

顧清穎只是略一思索,就瞬間有了答案,“這還用想,一定是青兒那個小賤人被顧清萱收買了,故意來陷害我!”

“她……”荷香一臉憤怒,“小姐將她當成心腹。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哼!”顧清穎冷哼一聲,全身被氣得發抖。青兒特麼又是什麼時候叛變的?

“吃裡爬外的賤人!”顧清穎只覺得一口老血在自己的喉嚨裡上上下下的,別提多憋屈!

荷香愣然,“小姐,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是不會放過她和顧清萱的!”顧清穎閉上了眼睛。任由胸中血氣翻湧。

荷香附和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人都是善變的,尤其是青兒不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顧清穎在心裡鬧騰了一場,終於還是再次拿起了毛筆,咬著牙,繼續寫著。

第二天是宮裡的慶功宴。

顧清穎一夜沒睡,只是洗了把臉,就匆匆趕去了獨孤氏的院子裡。她可不想錯過這次的宴會。

如果顧清穎沒有這麼鬧一場,她還是有機會進宮一趟的。

等到獨孤氏看了抄好的書,便沒有理會她。叫上十幾個丫鬟來服侍自己梳洗裝扮,顯然也是為宮宴做準備。

顧清穎眼巴巴地在一邊看著,“母親,我要不要也回去梳洗裝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