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出,女兒女婿究竟有什麼事兒,值當的這個時辰過來……

待看到景蘊與洛繼宗一路交談著進了書房院子,長女跟在一旁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洛鎮源的心終於安穩了許多,卻又不由自主地添了許多疑惑。

景蘊進來給洛鎮源行過禮後,見洛鎮源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笑道:“妍兒說是想念岳父這兒的飯食,帶著小婿過來岳父這兒吃白食,還望岳父莫要見怪才好。”

別說洛鎮源,便是洛娉妍與洛繼宗聞言都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景蘊會這麼說。

洛娉妍很是不好意思的扯了扯景蘊的袖子,誰知景蘊居然回過頭來煞有其事地問道:“不知妍兒扯為夫袖子作甚?”

洛娉妍一時間愣住,張著嘴望著景蘊不知說什麼才好,洛繼宗見此輕咳一聲兒,低著頭使命忍笑,洛鎮源卻很是高興景蘊能這樣與自家人相處。不由笑道:“別說一頓,你們便是在家裡住上十年八年的,為父也不嫌棄。”

洛鎮源說的是真心話,誰知景蘊聞言卻是癟了癟嘴道:“岳父不嫌棄,說不得將來繼宗媳婦兒就該攆了我們了。”

洛繼宗再次一愣,隨即想起孫文婷,紅了臉不敢搭腔。洛鎮源卻是哈哈大笑道:“那等將來,為父去瑾軒府上吃白食去,相信娉妍是不會嫌棄更不會攆了為父的。”

幾人說笑一頓,圍著大圓桌坐下,洛鎮源一邊兒讓人添酒添菜,一邊兒招呼著景蘊多吃點兒,還不忘對洛娉妍笑道:“想吃什麼儘管讓廚房做去。”

瞧著洛鎮源那開心的樣兒,景蘊與洛娉妍心裡都酸酸的,一時間誰也沒有提起別的,一頓飯總算是吃了個熱鬧。

待紋硯帶人將碗碟撤下,換上新泡的茶水,洛鎮源才背靠在椅背上,斂了笑,一邊兒抿著茶,一邊兒輕聲問道:“說吧,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妍兒不是那任性的人,瑾軒既然來了,也不必擔心為父受不了。”

這些日子洛鎮源想了很多,從沈氏陪著他上京趕考,到留在翰林院做編修,置辦下這座宅子。再到洛娉妍出生,沈氏去世……一直到前些日子洛妙姝傷了周氏。

他覺得自己沒什麼是不能承受的了,誰知洛娉妍聞言果然當了真,想也沒想,便娘下晌孫夫人去找她的事兒,脫口說了出來。

洛娉妍一邊兒說,一邊兒小心地注意著洛繼宗的神色,以至於景蘊幾次給洛娉妍打眼色,洛娉妍也沒看到。

雖然不確定洛繼宗對孫文婷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有感情洛娉妍是知道的。可洛繼宗聽洛娉妍這樣說,卻表現得極為淡然。

倒是洛鎮源,早已氣得臉色發黑,若不是景蘊從中打斷,等洛娉妍說完,還不知洛鎮源會不會氣出毛病來。

就這樣,洛鎮源還將茶盞往桌上使勁兒一擱,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嚇了洛娉妍一跳。更是閉著眼不停地喘著粗氣,顯然是動了真火。

景蘊見此想了想不由寬慰道:“岳父也不必動怒,要我說那孫寶泉家的小姐,本就配不上繼宗,當初咱們應下,原就是為了道義,如今她們自己提出來,倒是給咱們解了圍。”

接著景蘊更是淡淡地笑道:“岳父不若將繼宗記在母親名下,如此繼宗也算是嫡子。他自己也算努力,將來的前程自不會差,稍微有點兒眼光的,都會看出繼宗的好來,父親何必為這麼一樁不太好的姻緣氣壞了自己?”

洛鎮源與洛娉妍到底不同,一聽這話兒便聽出了名堂,不由眼前一亮,點頭道:“瑾軒所言甚是!”接著便狀似隨意地問道:“不知瑾軒可是有了理想人選?”

從頭到尾,除了洛娉妍沒有人在乎過洛繼宗究竟怎麼想的,是不是願意放棄這門親事,洛娉妍不由擔憂地望著洛繼宗,或許是洛娉妍的目光太過執著,洛繼宗不由得抬頭朝洛娉妍淡淡一笑,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