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們緩緩而來,他們還帶著俘虜,所以速度起不來。

當看到城外烏壓壓的一片人時,沈安說道:「某下馬即可。」

他下馬當先走去,身後的騎兵如牆而進,聲勢駭人。

「這便是咱們大宋的鐵騎啊!」

「對,他們一戰就擊敗了遼軍的前鋒。」

「看著很嚇人呢!」

有孩子被嚇到了,然後躲在父母的懷裡不敢看。

冷兵器時代,刀槍能帶來最直接的感受。

冷酷!

「見過胡運使。」

「沈縣公辛苦。」

兩人見禮,胡西呈笑道:「沈縣公此戰大捷,鼓舞了河北路的軍心士氣,老夫已經上了奏疏,想來汴梁城中的官家和相公們都會為此歡欣鼓舞。」

這是為沈安表功。

沈安笑道:「些許小功罷了,不值一提。」

一個官員說道:「不,這可是大功。」

有人說道:「沈縣公殺敵無數,此次好像不夠多啊!」

眾人默然。

是啊!

算算沈安以往的戰績,殺敵數量真的不少,三千人壓根就排不上名號。

「怪不得這人被稱為名將,看看這些戰績,再看看他……壓根看不到一點驕狂。換做是旁人,怕是早就得意忘形了。」

「比不得啊!他數次和遼人大戰都勝了,甚至還跑到範陽城下去校閱麾下,大宋百年,除去當年北伐時,何人有此壯舉?」

「他的兵法最是厲害,若是能學了皮毛,想來也能縱橫一時。」

「那些人說沈安有權臣的苗頭,某看就是在拈酸吃醋,妒火中燒。」

「對,沈安才二十多歲就有此成就,他們有的鬚髮都斑白了,還是廝混度日,這心中煎熬啊!」

「來了來了。俘虜來了。」

戰俘來了。

一隊隊戰俘緩緩走來,他們神色枯槁,眼神驚惶。

「是遼人!」

有人驚呼道。

「娘……」一個孩子躲進自家母親的懷裡,哭嚎了起來。

這是害怕了。

「別怕別怕,這些遼人都被咱們打敗了。」

母親輕輕拍著他的背,看著那些遼人,眼中多了驕傲之色。

曾經的漢兒就是用這種目光看著那些異族,他們驕傲而自信,從不畏懼什麼。

一個遼人突然神色激動的吼叫著,圍觀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動手!」

看押的軍士怒了,衝上去就是一頓拳腳。

等他們離開時,這個遼人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沈安和胡西呈站在一起,邊上有人說道:「那遼人先前說遼皇會大舉南下,會踏破真定城。」

「撒比!」

沈安罵了一句胡西呈聽不懂的話,胡西呈卻呸了一口,罵道:「有老夫在,他這是痴心妄想!」

沈安笑了笑,說道:「這等話聽聽就是了,胡運使,後續會有援軍到來,河北路準備好了嗎?」

他側身看著胡西呈,神色凝重。

這是一語雙關。

河北路不但要準備食宿,還得要準備好迎接可能的大戰。

「耶律洪基不敢賭國運,但咱們總得要做好準備。」

胡西呈說道:「老夫已經令人去各地報捷,提振軍心士氣。」

「好!」沈安點頭道:「趁熱打鐵,正當其時啊!」

胡西呈的這一招很是及時,沈安心中歡喜。

「京觀之事,有人嘀咕,被老夫痛斥!」

兩人一起進城,胡西呈不屑的道:「那些人旁的不會做,就會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