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曾公亮說道:「耶律洪基敗了數次,如今面對大宋他有些懼意,大宋若是好言相勸,想來十年太平日子該是有的。」

「陛下,大王來了,沈安請見。」

「陛下,韓絳請見。」

臣子們來的很快,趙曙笑道:「都是嗅到好訊息的味道了?讓他們進來。」

眾人進來行禮,有人把剛才的訊息告訴了他們。

「好啊!」韓絳接任三司使沒多久,可聞言還是忍不住狂喜道:「陛下,明年的日子就好過了呀!」

「韓卿……」趙曙見他的額頭上皺紋深了許多,不禁就有些唏噓。

沈安也看到了,他記得數月前韓絳臉上的皺眉可沒那麼多,也沒那麼深,這是……

「韓卿辛苦了。」趙曙覺得三司使這個職位真的艱難,也就包拯這等人才能壓得住。韓絳是二進宮,可依舊是點燈熬油般的在支撐著。

「臣不辛苦。」韓絳歡喜的道:「僅此一項,就能給大宋節省不少錢糧,這個訊息當真是價值千金吶。」

趙曙點頭,問了邊上的張八年,「密諜們在那邊可好?」

這是皇帝的問話,一般多半是回答還好。

「不大好。」張半年實話實說,「遼人清理過幾次,咱們的人死傷慘重,最後剩下的那些人都躲著,此次臣下了死命令,就算是死光了也得打探到訊息……」

趙曙動容了,「都是些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吶。」

「是。」這一點張八年不會否認,「此次他們冒險出手,被遼軍追殺,幸而有使者唐仁出手協助,這才逃了出來……就是先前那個密諜。」

「他可還在?叫來。」

「臣張五郎,見過陛下。」

張五郎已經出去歇息了一會兒,還洗了把臉,看著有些小白臉的意思。

「在遼人那邊可危險嗎?」

「危險。」張五郎說道:「遼人在雁門關敗了之後,就在中京城突然清剿咱們的人,猝不及防之下,死了六人,被擒走三人……那三人有一人招認了。幸而咱們的人及時變換了地方,這才沒有被後續圍殺……」

話很簡單,卻帶著血腥味。

「有人投敵了?」歐陽修有些不滿,「不該啊!」

「不是每個人都是鐵骨頭。」沈安出來為密諜們辯護道:「三人只有一人招認,陛下,臣以為皇城司的人極為出色。」

歐陽修嘟囔了一下,不知說了些什麼。

沈安笑道:「歐陽公若是不信,回頭皇城司拿幾個遼人的密諜來用刑,讓您看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只求速死……」

張八年閉上眼睛,彷彿聽到了那些慘叫,然後戾氣陡然爬上了臉龐,拱手道:「陛下,臣請命……」

趙曙知道這是什麼,他沒有思慮,點頭道:「可。」

張八年出去準備,趙曙笑道:「臨近年底了,各處都報了平安豐收,朕想著好訊息也就這麼多了,誰知道竟然還有這個天大的好訊息,當真是歡喜啊!」

「不過對於遼人而言這便是壞訊息。」韓琦笑道:「耶律洪基這個大朝會怕是會冷著臉啊!弄不好還會刁難一番,只希望唐仁能穩住,別丟了大宋的臉面。」

「他不會。」唐仁是沈安的人馬,他自然要出來背書。

想起唐仁在西南坑人的事兒,沈安就對他有十足的信心。

那個傢伙旁的不行,坑蒙拐騙在行。

韓琦點點頭,沈安既然敢背書,他就放下了這事,「西夏人拒絕了遼人,隨後怕是會來大宋尋好處,該如何應對?」

君臣都笑了起來,包拯說道:「西夏貧瘠,大宋斷絕榷場數年,他們內部早就怨聲載道,這也是李諒祚屢次三番要來劫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