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的疏離與不真實。

黑暗的甬道猶如貪婪的魔鬼要將清冷秀麗的女子吞噬,一身白衣的月撩沙每每向前,又似乎將黑暗驅逐,幽暗的湧到並不能淹沒她的身影,不管多麼幽暗,都會被那身白衣驅散,似一盞移動的燭光。

走了不知多長時間,月撩沙推開一扇古舊而沉重的大門,大門後的空間廣闊,面積不下於一個小型廣場,無數柱子就像嚴謹莊嚴的侍衛層層排列,地面鋪著光滑鏡面的大理石,大理石將天花板散的光澤反shè,讓大廳不太那麼yīn暗。

大廳只有最中線才有光明,兩邊的柱子後面都是隱晦的幽暗,幽暗將大廳寬闊的空間無形的壓制,承托出光明的珍惜,走在中線的月撩沙就像行走在光明中,猶若一副莊嚴肅穆的宗教油畫,讓人湧起虔誠的感悟,月撩沙靜靜地向前走去,一排排巨大的柱子慢慢自身側劃過,好似在光明中,整個大廳都在為她移動。

大廳盡頭,幽明枯坐的背影逐漸放大,天花板shè下的光芒形成完美的圓形,恰好將幽明籠罩在中間,遠遠看去,讓人打心眼裡湧起肅穆的沉重,有墜落黑暗卻嚮往光明意境。

月撩沙不急不緩地走近幽明,寬闊的大廳裡空洞可怕,幽暗yīn森,承托出光芒中的幽明問宛如神氏,對身後的月撩沙,幽明不聞不問,好似聽不到那細碎的腳步聲。

月撩沙站在幽明五米之外安靜的等待,閉著眼睛面壁打坐的幽明嘆了一口氣,慢慢掙開了眼睛,眼神初時冷漠,下一刻又變得鋒利無比。

“不是說過,家族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麼?”

幽明幽幽開口,聲音平靜無波,但聽在月撩沙的耳中,卻如巨鍾轟鳴,平淡的臉上驟然蒼白,不由地向後退出一步,深深地低下頭顱。

“是關於玄天的訊息……。”

“玄天雖是我的兒子,也僅此而已,何況他桀驁不馴,對我心懷不滿,作為母親,我可以不計較,但他惹出麻煩,我也不會出面……。”

幽明的話冰冷無情,卻不出月撩沙意料之外,因為她和幽明走的是同一條道路,忘情之法。

“惑星迴來了,懷著玄天的孩子,你的孫子……。”

此話一出,幽明的身軀微不可查的震動一下,良久不曾出聲,但身為半步憾軍的月撩沙還是聽出幽明的呼吸變化,不再像剛才一般悠遠綿長。

“那賤人以為懷了孩子,我就不會處罰她了麼?”

幽明語氣不善地說出這番話,月撩沙逐漸平息了湧動的氣血,擦拭嘴角的一絲鮮血,輕聲說道:

“不管你怎麼處罰她,最好等她將孩子生下來,玄天離開你,就是因為遺落荒野,她帶著你的血脈回來,未嘗不是和玄天和解的理由……。”

這話讓幽明沉思起來,對高峰忤逆而憤怒,又不得不承認高峰是她僅見的英才,不然也不會準備給高峰一個家族,哪怕只是小型家族,也足夠讓很多人怨恨嫉妒恨了,若是高峰願意回來,她的一切都將是高峰的,這一點她自己心裡也承認。

月撩沙看著幽明的背影輕聲嘆息,不管幽明接不接受這個理由,她能做的都做了。

天xìng淡漠的月撩沙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苦樂,但她這輩子都不會欠別人,高峰將她從神無忌手裡救出來,便讓她欠了高峰的大人請,只有還掉這個人情,她的心境才會圓滿,心靈圓滿才能找到本我,才能打破桎梏,成為憾軍。

“也好,我不rì將成為裂山伽羅,有個明面上的繼承人,就不會有那麼多鑽營苟且的傢伙想當我的乾兒子,自此我以幽姓,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叫幽然……。”

幽明給這件事下了定論,就算高峰不願意回來,她也有直系血脈作為替補,最滿意的繼承人還是高峰,若高峰不願意,讓給他的孩子也未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