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贊唱呢?果然好嗓音。”

“哎呀,不敢當大人謬讚。”程可貴滿面堆笑,微微躬身道:“下官是新進小吏,不熟悉差事,不知不覺就隨口來了一句……”

“程可貴!”忽然有人怒道:“你又在官署裡放肆!這裡是你大吵大嚷的地方?”

“溫……溫大人!”程可貴一哆嗦,磕巴道:“下官……下官……”

沈慄轉目看去,卻是一位五旬長者,身材微胖,穿著正四品官袍,後邊跟著兩個人,正一臉怒容看著這邊。

鴻臚寺是正四品衙門,沈慄早聽說寺卿姓溫名易思,大約就是這位。

“可是溫大人當面?”沈慄恭敬道:“下官沈慄,給大人見禮。”

溫易思轉頭看向沈慄,一張臉頓時和藹:“原來是你,啊,稍等。”

說著,一張臉又板起來,怒斥程可貴:“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程可貴一溜煙跑掉。

“此人慣會偷奸耍滑,”溫易思向沈慄道:“因他有副好嗓子,吏部便把這人推來鴻臚寺,其實一點也不當用!嗨,老夫與你說這個做什麼,你跟我來。”

溫易思引著沈慄見了幾個官吏,又在官署中轉了轉,交代道:“咱們這裡如今清閒的很,朝會、經筵、祭祀事務都有人負責,你每日來點卯,如遇司賓署有事,隨手幫忙就是。”

沈慄一愣,溫率的意思是沒什麼差事交給自己,這是閒置?莫非自己初次見面,也同先前那個程可貴一樣,惡了長官?

溫易思見沈慄一臉莫名,搖搖手:“說起來,還是老夫向皇上請旨,調你來鴻臚寺的。”

沈慄恭敬道:“承蒙大人看重,只是小子後學末進,並無殊世之才,卻不知……”

“聽說你會外邦之語?”溫易思笑問:“貴府產業中也與外邦商人交易。”

沈慄點頭道:“確有此事,下官家中有幾個鋪子,常有外邦商人光顧。也有來兜售貨物的。當年與這些人交易糧種,下官閒來無事時,便學了幾種外邦語,只是俱都不甚精通。”

“這便是了。”溫易思笑道:“咱們鴻臚寺也掌典外邦朝貢使臣等事,頗聽了幾次沈右丞的名號,老夫琢磨著,那些外邦人不識我朝禮儀,實在不好打交道,既然沈右丞對他們熟悉些,總比由吏部隨便往這裡塞人好。”

沈慄微微恍然。

與盛國一般官員相比,沈慄算是與外邦人交往頗多的,如今沈慄手中還握著幾個小型的手工工場,一直與番人保持交易。

這些產業看著不甚起眼,實際上卻為沈慄攫取了大量財貨。由於他根本不參與本地商業交易,盛國這邊反倒不知詳細情況,甚至於沈淳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非常富有。

但對番商們來說,沈慄不但是個好主顧,還是位頗為和藹的官員。在回國後,難擴音起這位慷慨的盛國貴族和他的產業中那精美的貨物。

番商們遠道而來所換取的貨物,在回國後大多是提供給貴族們的,也只有這些人能承擔得起這些“奢侈品”。一來二去,鴻臚寺便在前來盛國朝貢的使臣們口中偶爾聽到沈慄的名字。

在鴻臚寺中,負責少數民族及外國朝貢使臣事務的是司賓署。而溫易思是個比較嚴肅的官員,對吏部安排到司賓署的那些下屬十分看不上眼。

你不熟悉差事倒也罷了,連句外邦話都不會說,怎麼與人應答?只伸著手比劃,是耍猴戲呢?

那些番邦人眼裡的戲謔都要溢位來!

不成體統,丟盡我盛國臉面!

聽到外邦人口裡頗為敬佩地冒出沈慄的名號,溫易思早就在心裡惦記上了。只是那會兒沈慄還在翰林院熬資歷,溫易思礙於規矩,沒好意思開口。

待聽說皇帝要格外提拔沈慄,溫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