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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血書,是要送回景陽的。
“此物重要,需快些上呈朝廷,還是請才千戶費心吧。”應如是道。
如今齡州大案牽涉湘州、禮賢侯府、玳國公府,應如是自覺頂不住,決定撒手不管,萬事迴避了。
人交給緇衣衛,物也交給緇衣衛,才千戶多費心,只要不牽扯到老夫,您隨意。
才茂接過血書,也不推辭。交到本官手裡更好,若是經由官驛上呈,還怕被人有心換了呢。
飛白回古家找到沈慄的書札,交給於枕,隨即決定立時返回景陽。
少爺不見了,他總得回去請罪。
古家到底被姜氏牽連,一家老小都要下獄。好在古冰容有揭露姜氏姐妹密謀劫法場之功,古逸節有出首之義,將來議罪時或可商榷。
沈怡得知女兒死訊,三番兩次哭暈。
兒子們稍大後就移至前院,上學讀書,唯有女兒古冰容留在身邊長大。那女孩能被養成一副莽撞性子,可想而知沈怡有多溺愛她。
得知古冰容身邊有沈慄留下的字跡和帕子,沈怡跪求飛白:“且將那孩子的牌位帶回去吧。若是古家不幸被誅族,怕是連收屍的都沒有。那孩子已經是謙禮的人,叫她進沈家去吧。”
沈怡是擔心禮賢侯府知道後,不肯接受古冰容的牌位。想求飛白直接帶回去,算是“先斬後奏”。古家傾覆在即,沈怡要安排好女兒的後事才能瞑目。
飛白連忙跪下,為難道:“小人先打發人給表姑娘斂屍,叫她有個安葬之地。待此事了結,再遷往景陽不遲。”
見沈怡欲開口,忙搖頭道:“姑太太別為難小的了。便是小的能做主,也不敢在這個當口帶表小姐回去。”
沈慄正被人劫往湘州,就憑古冰容是姜氏的侄女,飛白也不敢將她的牌位帶回侯府。何況侯府還有個少夫人呢。自己沒顧好少爺,卻帶回一個妾室的牌位,豈不要氣死侯爺?
想到自己要親口將沈慄落難的訊息告知沈家上下,飛白嘆息不已。
“你說什麼?”沈淳不可思議道。
“小的無能,沒顧好少爺,少爺他……他被人劫往湘州了。”飛白艱澀道。
沈淳努力眨了眨眼,霎時間只覺天旋地轉。
大管家忙上前扶住,連聲道:“快請府醫來!”
“不用!”沈淳止道:“飛白,你過來,好好跟本侯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要仔細的講!”
沈淳還能強忍悲痛,勉力鎮定。老夫人田氏得知惡訊後卻立時厥過去。
沈慄是她最得意的孫子,也是沈家最重要的後輩,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老夫人自覺無顏去見先夫。
好容易恢復神智,田氏吩咐道:“告訴家人們都閉緊了嘴,萬不可教謙禮媳婦知道。”
李雁璇生下兒子,每日裡盼丈夫回來盼的望眼欲穿,田氏萬不敢叫她知道沈慄出了事。
郡主一疊聲應著:“兒媳曉得。母親不要憂慮,謙禮吉人天相,定會轉危為安。”
田氏嘆息道:“吉祥話當不得真。咱們沈家要艱難了。”
“咱們沈家要艱難了。”聽過飛白稟告,沈淳令人找來世子沈梧。
“謙禮被掠往湘州,或是附逆,或是自戕,或是逃逸。”沈淳輕聲道:“為父自信謙禮絕不會附逆,但想必朝中有很多人恨不得他投向湘王。沈家危矣。”
沈梧乍聞變故,瞠目結舌。
“謙禮不在,安智,你是咱們禮賢侯府的世子,”沈淳看著長子,沉聲道:“日後你要將咱們侯府撐起來!”
沈梧呆呆聽著,腦中轟轟亂響,一時思緒繁雜。
沈慄在時,他不平過,委屈過,爭過搶過,最後總算有了自知之明,打算安生過活了。今日沈淳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