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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傳開,引起中朝的重視,駐防在漠北和西域的中朝北庭軍和安西軍開始頻出剿匪,雙方各有損傷,慢慢形成水火不容之勢。
我沒有一點顧南風的訊息,那日在長安他捨命護我破城而出,不知道現下是否還安好,而他的馬幫一直在北庭軍和安西軍的夾擊中勉力求生,也不知近況如何,越近迷月渡,我的心中越是忐忑。
這日離迷月渡大概也不過半天的光景了,奔跑了一個上午,我下馬休息,掏了兩個豆餅子餵給疲憊的馬兒,自己正拿了水囊喝水,忽然聽得前面的過往商隊踩出的小徑上傳來紛沓的馬蹄聲。
放下水囊,展目望去,前方一片煙塵飛揚,雜亂的馬蹄聲帶著塵沙滾滾而來,人群和馬匹的身影在面前漸漸清晰,一行十幾騎壯年男子,穿著竟然是吐蕃人的服飾!
中朝與吐蕃在西域和漠北的紛爭由來已久,大大小小的戰事已經延亙了一百餘年,在中朝的貞觀年間,吐蕃就已經聯兵弓月,疏勒進攻于闐,曾一度攻陷了當時安西軍都護府的龜茲重鎮,佔領了安西四鎮的大部分治地。
後來中朝的武后臨朝執政,中朝三次出兵西域抗擊吐蕃,終於大破吐蕃,收復安西四鎮,自此重新設立安西都護府,並派駐三萬官兵鎮守。
如今玄宗皇帝雖仍舊看重西域漠北的邊防,但是吐蕃在那次重創之後漸漸休養生息,近些年頻頻橫聯西域與漠北的各個遊牧民族,與邊鎮的衝突摩擦不斷,大有捲土重來之勢。
這其中就包括兵強馬壯的迷月渡馬幫,在流沙坳的時候,我就聽得父兄提起,吐蕃不斷派使者聯絡顧南風,希望他能同吐蕃一起共同抗擊大唐,奪回西域四鎮。
彼時顧南風並不想捲入大唐和吐蕃的領土之爭,只想帶著馬幫的弟兄安身立命,雙方雖然共同對抗過幾次安西軍,並沒有更多的進展。
而今,不知為何臨近迷月渡方圓不過十餘里的地方竟然出現了吐蕃人,我微微索起了眉心,難道是顧南風的馬幫有了什麼動向?
思忖之間,一行人轉瞬已經飛馳到我的面前,本來已經衝了過去,領頭的那個壯年男子瞥了我一眼,忽然猛地勒住了馬匹,駿馬一聲長嘶,高高揚起前蹄守勢停住,一行人紛紛駐馬,一時間我的面前全是飛揚的沙塵。
塵埃落定後,看清了他們的樣子,頭戴藏烏皂突騎帽,長髮披覆,兩耳垂璫,帶珠墜榷,身穿羔皮蟒紋長袍,腰束金絲緞腰帶,下著小口褲、足穿肩頭向上牛皮靴,竟然是吐蕃人中地位較為顯赫的裝飾。
領頭的男子正值三十幾歲壯年,神色兇悍粗魯,方臉短髯,紅紅的臉膛,目光定定注視著我,忽然手中的馬鞭向我一指,“迷月渡竟有這樣的絕色,不虛此行,帶她回去!”
☆、第33章 風一樣的男子
我嘆了一口氣,將水囊掛回馬鞍之上,從行囊中拔出防身的長劍,經歷這許多,我已經厭倦了鮮血和殺戮,可這世界偏偏總是有人喜歡凌駕在他人的命運之上。
展若寒給我的那把定情的泓影劍已經遺落在長安城門,這一把長劍是離開野離部落時,穆勒和齊格的父親首領昂格爾為了答謝我對兩個孩子的相救之恩送給我的,鋒利無匹,削鐵如泥。
我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身材瘦削,面色蒼白,心神俱傷,滿身的疲憊憔悴之色,我從來就沒有歆享過作為一名女孩子的應有的生活,戰爭,刀劍,殺戮,讓我的人生痕跡斑斑駁駁,劍影如虹,橫亙著一泓秋水,倒映著我蒼冥的臉色,凜然如飛雪。
一行人看到這樣貌似纖弱的女子居然拔出了寒光霍霍的長劍,無不驚詫訝異,相視後揶揄大笑。
馬隊的頭領騎著馬在我的身邊饒有興味的兜來轉去,目光灼灼,“這小娘有些意思!瞧你細皮嫩肉的,爺不想傷了你,乖乖跟爺回去,有你吃香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