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男的幹嘛這麼較真!

“我看你換身行頭應該也長得挺帥的,何必非得跟姑娘們搶飯碗,就算要搶偶爾也可以放個小假對不對?你這身大紅衣服看得我眼都要花了。”

戚飛塵抬手緩緩梳理著兩鬢垂下的髮絲,動作柔美地扶好頭上的髮釵,這之後卻是驀地抬起頭,姿態高傲如女皇駕臨,眼裡卻閃爍著某種在溫煜冉看來異常熟悉的光亮:“為了我的將軍,即使片刻亦不容輕慢,我必然是這世上唯一配得上他的妻子,為此即便細如髮絲之事也不可疏忽。”

溫煜冉:Σ( ° △ °|||)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有理想最有抱負的娘炮,真誠地祝願那位魅力滿格的將軍胃口好、消化好,早日團圓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滿生活。

“我以為你能明白這種心情,若我未料錯,那人應是對你思慕已久。”

順著戚飛塵的視線看去,溫煜冉發現千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眉心微微皺著,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被子,看上去睡得似乎並不算安穩。

“你似乎並不厭煩於他,卻又這般不假辭色,莫非也是因此等癖好為世俗所不容?”

被問得一怔,溫煜冉下意識脫口而出:“這倒沒有。”

對於性取向這方面他是不存在什麼歧視,也許是被現代化的種種段子荼毒得多了,他沒覺得同性戀是什麼很值得震驚的大事,只不過從來沒想過這事會落到自己頭上,所以一想到就覺得很彆扭。

“那塊環佩並非良善之物,長此以往使用下去,他的命數也會很快耗盡。然我猜測他並不會與你提及此類事宜,直到紙再也包不住火。”戚飛塵手掩嘴角,笑得饒有興致,“屆時你又當如何呢?”

溫煜冉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看向戚飛塵,並沒有料想到事情真的嚴重到這個程度。他早先就有警告過千琅禁止再動用永珍環佩,但那之後還是一再動用了玉佩。本來他見千琅的反應較之第一次要好上許多,便以為事情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嚴峻。

他從沒有想過讓任何人因為他而死,但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竟然連阻止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簡直像是個死迴圈一樣,如果他死了,也許千琅真的會跟著去死;反之如果千琅因為使用永珍環佩而死,那他一個人大概也沒多久就會被鬼殺了。

這麼想想根本橫豎都是死,而且怎麼樣都是跟男人殉情。

他笑得沒什麼力氣:“你跟千琅之前還像是八字不合一樣,現在這是想開了來拉皮條的?”

然而戚飛塵非常果斷地否定了他的說法:“當然不是。”然後又補充一句,“我在期待你知曉自己被隱瞞後,一怒之下讓他滾。”

現實跟想象相比起來實在太殘酷,溫煜冉無言以對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我能不能問一句為什麼?”

“呵呵,不幸的人總希望有人比自己更加不幸,人性如此而已。”

消化了一下這句話的含義,溫煜冉瞭然地點點頭:哦,說白了就是看別人過得舒服就覺得不爽,想要報復社會。

“那用這個玉佩把你帶在身邊,也會對他身體造成負擔?”閒話結束,溫煜冉又問了句比較在意的問題。

“這倒不會,若是我願意,反而還可以替他略微減輕每次使用後的反噬。”話音剛落,戚飛塵瞥了一眼溫煜冉略帶驚訝的表情,在他開口之前大爺似的一伸手,“衣服、首飾、脂粉,其他零散東西倒是不急,日後可一一置辦。”

“……”溫煜冉欲哭無淚地抹了一把臉,“買買買!”

都成了千年惡鬼了還這麼騷包,你的將軍男神知道嗎?

終於感到滿意,戚飛塵嫣然一笑:“你倒是知趣。我會記得不讓他死得太早的,你且安心吧,小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