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會相信你這三言兩語?你說你見的那個才是真的,然而王爺始終好端端地在王府,我看你是瘋了!居然會把一個村夫當作王爺!”

廖漣澤見她忽然之間翻臉且轉了口風,一怔之下心頭一動,結結巴巴地道:“王妃……說的沒錯,多半是我看錯了……王爺、怎會是假的呢,是臣女造次了,請王妃責罰,王妃高抬貴手……”

蘇千瑤冷冷地望著心懷僥倖的廖漣澤,便又想到寶嫃:“那麼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你又為何跟她說這些?”

廖漣澤一聽,臉上露出惱恨的神情:在她眼裡,寶嫃簡直就是剋星,先是為了她,被鳳玄嚇病,又是為了她,被王妃擒拿,落得如今命懸一線危險的境地。

廖漣澤恨恨道:“……她便是那……那農夫的髮妻!那個人……疼愛她如同性命一般。”想到這裡,急忙又補上一句,“臣女跟她有些過節……此刻見人在府裡頭,就……就想捉弄捉弄她,於是才跟她開那些玩笑的話,誰知卻給王妃聽到了……”

蘇千瑤望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腦中一陣恍惚。

當初長陵之戰,神武王回府,雖然受了傷鎮日只能坐輪椅,但畢竟人安然無恙。

只是怪得很,漸漸地王爺的口味發生好些變化,昔日從不挑食,也並不喜些奢靡之物,此番回來,卻喜好口腹之慾,每天無山珍海味不歡。

這也罷了,又過數日,蘇千瑤發現,他竟然同身邊兒的一個侍女有了苟且。

震驚之餘便想把那丫頭打死,卻不料他一力主張,竟將那不要臉的賤貨扶持成了侍妾。

然後,一個,又一個……他忽然之間跟開了竅似的,昔日吃素如今無肉不歡地,每天都要抱著一個睡才安穩踏實。

起初她以為他傷了腿必然不方便,沒想到私下裡打聽著,那些賤貨竟都似極為享受!

一忍再忍,心想這或許是王爺想開了,那既然想開了,總有一日會輪到她?畢竟她是公認的京城第一美人,身份且又高貴,難道會比那些**還不入他的眼?

誰知道她熬了一日又一日,始終不見他動那方面的意思。

她按捺不住大吵一番,後來便用了那種法子……

服了藥後他果真意亂情迷,一夜過後歡欣不已。

諸如此類種種……現在回想,那樣冷清性子不近女色的人怎會忽然之間變得如此風流。

原來她沾沾自喜睡了的,卻是個贗品,一個不上臺面的賤民。

先頭問罷廖漣澤後,在書房裡頭又看見那人,望著他若無其事的模樣,心中恨極。

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千刀萬剮誅滅九族剁成肉醬……可縱然如此,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但是這麼做了之後的後果如何?蘇千瑤的確心比天高,但卻不是一個不識大體不通實務的人。

——如果事情暴露了,將來她的日子會如何悽慘落魄,她無法可想。

——當初她拼命地要爬上來,費盡心機卻睡錯了人……別人不說,自己家族裡頭她就再也呆不下去,還有……宮內那位表姐,——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皇后娘娘。

到時候她不知會用一種何等得意麵貌來羞辱她呢。

蘇千瑤無法想象到時候自個兒會是怎樣的處境,大抵……一個“生不如死”是逃不脫吧。

就算心頭殺機四伏,蘇千瑤兀自忍了。

——出書房那一刻心中有種扭曲痛快之意。

燭光微弱,屋內黑漆漆地,蘇千瑤垂眸望著地上的廖漣澤:“……你的確是罪該萬死……”

廖漣澤身子一抖,蘇千瑤道:“府裡頭好好地王爺你居然也能給看成民夫,你說你該不該死……”

廖漣澤似看到一絲希望:“臣女該死!請王妃看在臣女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