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

蘇俊峰張了張嘴,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孟輕,你死了,我不幫你看孩子……將來你兒子不認識你,可別怪我……”

孟輕努力翻了個白眼——當特務不容易,個個都會唇語呢。

這時,秦卿抱著飯缸子正和她肚子裡那個一起分食營養餐,她手機">響了,是沈醉來的,秦卿聽了幾分鐘,愣了愣,皺眉,伸手把手機">遞給蘇俊峰。

蘇俊峰一接過電話">,並沒有聽沈醉說什麼,只是道:“我的侄子,只有蘇影山,蘇零不是,他怎麼樣,我也不在乎……”

之後,不知道沈醉又說了什麼,就是長久的沉默,沉寂的空氣,給人帶來強烈的窒息感,秦卿眼睜睜看著蘇俊峰的臉色,變得複雜難明,心裡也是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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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零是被嗆醒的……他一睜眼,下意識地張嘴呼吸,就有一口汙水悶了進來……一股子惡臭,直刺到咽喉。他側著頭,皺起眉,勉強把嘔吐的**壓下,用舌尖舔了舔嘴角,很澀,有血腥味

蘇零低垂著眉,臉上隱約浮現出一絲痛苦,他沒少捱打,身上刀傷,槍傷,棍傷,留下的痕跡許多年不肯痊癒,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最近幾年,他縱然算不上養尊處優,到再也不曾熬過刑,蘇零心裡苦笑,這些年,果然是過得太安逸了吧……

歇了一會兒,勉強恢復一點兒體力,蘇零再一次睜開眼睛,打量四下——

自己是被吊在齊胸深地汙水裡,水涼的刺骨,四周沒有陽光,伸手不見五指,身上的鞭傷,並不算重,卻相當的疼兒……

也許是失血太多,他覺得頭暈目眩,手足發軟,仔細感覺一下兒,剛剛挨的打,又使得肺部的舊傷發作了,一咳嗽,就撕心裂肺地疼

黑暗裡,蘇零適應了許久,才勉強恢復了一點兒視力,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地下室,牆壁很高,沒有窗戶,有一股子青苔的澀味,從裡面完全聽不到外面的一點兒動靜兒,隔音效果很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清楚時間……蘇零苦笑——不知道沈醉是不是很著急,是不是正在心裡痛罵他,這一次,他大概又給那個人惹上了麻煩……

這時,囚室裡忽然大亮。

蘇零本能地一閉眼,遲疑半晌,再一次睜開,這一次,他終於能夠看到外面掛著西洋名畫,鋪著棗紅色羊毛地毯的走廊……

走廊上響起來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很輕很輕,像踩著嬌嫩的鮮花。

果然,進來的女人似乎天生就應該踩著紅地毯,走在鮮花上——墨黑的長髮,相當柔順的梳在頭側上,鬢角別了晶瑩剔透的珍珠髮卡。

身上穿了一身雪白的真絲洋裝,剪裁很合體,顯然是知名的設計師,專門為其設計,為其製作。腳踝上帶著皇冠形狀的玉鐲子,潔白如雪的肌膚,畫著不濃不淡的妝容,她的神情,高貴凜然不可侵犯,整個人,就像一個驕傲的公主

蘇零苦笑,其實,他心裡一開始就明白了,只不過,還抱有一絲幻想,這會兒真的在這裡看到她,反而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深藏在心底深處,一碰就疼的厲害的傷疤,被再一次撕開,痛的撕心裂肺,卻也極痛快

“……我應該叫你龍毓,還是康曉秋……”

“她是龍毓,也是康曉秋,還能有無數個名字……她是我這一生,培養出來的最聽話,最乖巧,也最寶貴的工具。”

聽到這個極冷淡的聲音,蘇零心裡一凜,猛地抬頭——走進來的是一個年約五十幾許的中年男人,長相俊秀,面板很白。

蘇零一咬唇,讓劇烈的疼痛將快要咆哮的怒氣重新壓抑下去。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