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哥在裡面啊。”

說著,李雲鶴上前一步,低聲道:“呂老哥,老闆現在的心情如何?”

呂成棟心中笑了一下,還想著從自己這裡打探訊息來了。要說是特別好的關係,呂成棟倒是會透露一下。可是,相互之間,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因為工作關係,省裡開會,相互之間見過幾次。都是相差無幾的領導層次,有過幾次交往而已。可是,要讓自己介紹。呂成棟是絕對不會說的。

俗話說得好,言多必失。古代都說,伴君如伴虎。剛才,省長和自己固然是聊得不錯。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楚。萬一,領導從高興變成不高興,或者,由不高興變成高興。自己反而有枉做小人的感覺。

頓了一下,呂成棟也笑著道:“雲鶴老弟,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之前彙報的時候,老闆的態度倒是很不錯。老闆在等你們,不要耽擱了,先進去吧。”

在這兩撥人的接見上,聶振邦採取了一同接見的方式,這也是有過深思熟慮的。既然雙方是一起過來的,可以斷定,雙方要彙報的,都是能夠公開到檯面上來說的事情,如果,真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人,不會這個樣子。

沒有了顧忌,聶振邦這麼做,自然是理所當然了。等李居朋給四人都倒上了一杯熱茶之後。聶振邦的目光一掃,最終,停留在許愛國的身上。開口道:“興州市的兩位大佬和常虹市的大佬聯袂來訪。有什麼事情麼?”

聶振邦話裡有話,卻是直接隱射出了自己對許愛國的不滿。這一句話也讓四人都愣了一下。李雲鶴和胡寶光都是有些瞭然,目光也望向了旁邊的許愛國。黃振求此刻卻是一副欣喜的樣子。

省長的這一個態度,完全超過了黃振求的預期。一般來說,不管如何,作為省領導。該拿捏講究的時候,還是要拿捏講究一下的。這麼明顯的表達出不滿。這已經很震撼了。

聽到這句話,許愛國的神態也顯得有些尷尬。沉默了一下,隨即開口道:“省長,首先,我向組織上,向您請求批評。在常虹市的工作上。工作的方式,有些激進。沒有充分的考慮到基層同志的感受,傷害了基層幹部的工作熱情。我先做檢討。請領導批評。”

這番話,許愛國說的是十分的順溜,低眉順眼,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種自請處分、誠惶誠恐的態度也盡情的表現了出來。

這一幕,卻是讓聶振邦的眉頭皺了起來,老許家的這個旁系,不簡單啊。越是這樣,才越是不正常。作為老許家重點培養的旁系。許愛國沒有一點傲氣。沒有一點囂張。這是不可能的。

自己是京城背景出身,這一點,聶振邦深有體會。當年,在西北,自己不過是一個縣處級幹部,就敢跟地廳級的國稅局局長對著幹。就敢跟省部級的自治區主席對著幹。這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而且,許愛國上任伊始。就大刀闊斧,開展工作。也切切實實證明了這一點。現在,突然一下子這麼大的轉變。仿若變成了一個委屈小媳婦,這很不正常。常虹市的事情,說正確,也正確,說亂搞,也亂搞。原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只不過。許愛國這一手,大大的震懾了常虹市乃至是全省基層幹部的敏感神經,這才遭到了抵制。可是,許愛國要是硬抓著不放。還真沒有什麼好的對策。

看現在這個樣子,許愛國已經是知道省管縣制度改革的事情了。知道再做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

越是現在這種態度,聶振邦越是警惕。民間有句俗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許愛國就是如此。

要是許愛國一臉不忿。那還好說,不過是一個沒有多少城府的人而已,現在這樣,就不得不讓人警惕了。

考慮了一下,聶振邦也揮手道:“自責的話,就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