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須一別,渡船啟確後,梨花帶雨的靈芝還是佇立江岸,戀戀不去,周義遙望玉人,暗念此女不僅天生麗質,博學多才,而且痴心一片,能夠收為內寵,實在是自己之福,可惜固執迷信,不知為什魔,競然深信那不祥人白虎精之說,實在叫人厭煩。

就像昨夜她雖然欲燦欲死,樂不可支,可延雲雨過後,還是為此憂心如焚,直至給周義發狠地打了幾下屁股,才如釋重負地沉沉睡去。

如果不是母后大歸之事非同小可,周義真想多留一陣子,盡情享受這個可愛的美女之餘,也要設法使她不再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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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春秋正盛,體魄素來康健,也未聞染恙,無端去世已是奇怪,父皇秘不發喪,更是莫名其妙,餚來別有內情,不知是兇是吉。

周義左思右想,發覺無論如何,此事己經打亂了自己的佈署,伐宋之事固然有礙,沒有母后在父皇身前美言,以後的日子也會艱難得多。

想得愈多,周義感覺愈是不妙,恨不得能背抽雙翼,飛返京師安排對策,無奈唸到哀詔未至,不能貿然回京,使他更添幾分煩惱。

差不多夜半時,周義終放回到寧州了。第一件事便是趕往書房,取來魏子雪的密信,從頭再讀一遍,然後把信放在火卜烘烤,沒多久,信上便然再生字跡。

周義與魏子雪的秘密通訊之法,倘有絕對的機密大事,魏子雪只希望周義自己知道,便會用藥物寫在紙上,用火烘烤後才能現出字跡,這一趟可用得上了。

“母刺父,父殺母,神秘離奇,瑤仙可疑,回程小心。”信上只有短短的十八個字,己經叫人毛骨驚然,驚心動魄。

明眼人當能猜到其中還有陰謀,周義深悉內情,想也不想,便肯定瑤仙就是幕後黑手,要假手母后行刺父皇,只是想不到她怎能支使丁皇后動手。

要知道父皇母后雖然不算恩愛,但是結璃廿餘載,母后的尊榮富貴全系父皇身上,無論如何,也不會生出殺機的,何況母后素來不喜瑤仙,如果神智清明,怎會為她蠱感。

如此看來,瑤仙不是暗下藥物,便是使用邪術,先使母后迷失本性,才會如此倒行逆施的。

復念魏子雪既然有此懷疑,當然會告訴父皇,父皇為人精明,一定也會想到,可是沒有拿人,分明仍然不想廢去太子,擔心由於沒有真憑實據,與他因此反目。

一念至此,周義便心裡有氣,暗念瑤仙已經害死了母后,父皇還是優柔寡斷,要攀倒太子,恐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周義對著魏子雪的密報,呆呆地想了許久,才長嘆一聲,返回寢室休息。

周義睡得不好,心情更是糟透了,起床後也無心處理公務,只是召來親信,論述此行的收穫,還告訴他們自己行將赴京,重新安排各人的任務,著眾人留意江防,勤練兵馬,提防宋元索冷雙英等乘虛而入。

“何坤,我去後,你暫代州牧之職,有什麼事與大家一起商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行了。”周義說,何坤是他從晉州帶來的大將,為人處事謹慎,該能託付重任的。

“是,末將明白。”

“記得派人前往上游的石灘查察,看看是不是能夠涉水過江。”

“待會末將立即派人前往。”

“還有,宋元索答應給冷雙英添兵十萬和三百戰船,看來會在附近的海口建造,溯江而上,你要密切監視,半途截擊。”

“末將知道了。”

“巳綏,你不用隨我上京,留下來專責對付宋元索的細作,有什麼訊息便儘快通知我。”

“是,屬下也會親自把冷翠的信送交大鐘山的百獸門餘孽,要是她們相信,便助她們偷渡過江,就算不相信,也不會難為她們。”

“還要留意對岸的訊號,必要時可以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