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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卡被勞改的問題,使她在走與不走的問題上下了進一步決心。
巴布魯什卡是她的朋友,他是個醫生。他的妻子塞維婭是地區醫院的一位護士長。放寒假之前,一天晚上塞維婭突然到她家,告訴她丈夫失蹤了。她不相信,說他出診在外,風雪堵路,過些天就回來了。她說不可能,他是在國慶節期間失蹤的,大雪沒有封山。
她問失蹤兩個多月為什麼現在才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塞維婭說不是的,她怎麼也不會相信丈夫可能在勞改農場裡。麗達驚奇地問她怎麼知道?她說有人看見了,說非常像巴布魯什卡。她求麗達幫忙,請她去問一問巴布魯什卡到底犯了什麼罪?她就那一個丈夫。
麗達很快想到當年蘇聯的“古拉格”是如何關進去人的。她眉毛上挑,心裡極為沉重,卻輕描淡寫地問塞維婭是要她調查一下,還是找領導人求情?她說實在不知道丈夫犯了什麼罪,只是聽病人講的,他離開了帳篷,在路邊走,想搭便車,馬車或者汽車。他們看一路揚起的塵土,好像是輛汽車,可能他搭了那輛車。
麗達問巴布魯什卡現在在哪兒?塞維婭說她不清楚,地區的勞改農場從新地搬到喜烏。她去喜烏探監,人家不讓探。麗達問喜烏監獄到底有沒有巴布魯什卡?這位妻子說監獄的人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她聽到幹部們在辦公室裡間說奇怪的*。麗達很費勁地理解了她的意思說,就是說人在那裡。塞維婭說她不知道說奇怪的*是誰。麗達只好答應幫她調查調查。
麗達心想,巴布魯什卡肯定開了過分地玩笑。他那個人經常開玩笑不分輕重,他的長相與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赫魯曉夫像,個頭也差不多,就是瘦一些,頭頂歇得利害,自從赫魯曉夫成為蘇聯政治領導人之後,他周圍的人便叫他為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巴布魯什卡,而不叫他塔拉斯·普洛可費耶維奇·巴布魯什卡。他是旱獺縣國營牧場醫院的醫生。主修的外科,但基層醫院不分內科外科,到了下邊,甚至連人醫、獸醫也不分。
麗達找到地委書記梁明選,講了巴布魯什卡的情況之後,梁明選寫了一張便條給喜烏勞改農場,如果有巴布魯什卡這個人犯,請允許麗達與他見面,並訊問詳細情況。她拿著地委書記的手諭見了喜烏勞改農場黨支部書記訾向東,書記說他們那裡有一個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巴布魯什卡,不能見。麗達笑了起來,叫聲“書記”,說那是玩笑,她問那個人長得像赫魯曉夫對吧?書記問她怎麼知道?她說他是她的朋友。
書記抬頭正面看她,“你?”他說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他拍拍自己的前額說在報紙上,她是教育家,有名的教育家,今年五月份《旱獺報》上有她的大幅照片。麗達說不好意思,其實她沒有做什麼。她迴轉話題說巴布魯什卡愛開玩笑,人們就叫他尼基塔·謝爾蓋耶維奇·巴布魯什卡,實際他叫塔拉斯·普洛可費耶維奇·巴爾魯什卡。麗達求書記把他叫出來,她不說話,他認出她了,讓他們談談,假使認不出她,就不是她要找的人,她立即就走。
當巴布魯什卡見到麗達時就要上前擁抱她,她躲開他說:“你的玩笑開得太大了吧?”
巴布魯什卡熱淚盈眶,說:“我,沒有——開,玩笑——”
在十月上旬的一個傍晚,國營牧場二隊哈拉克門一位哈族婦女難產,巫醫用水澆六、七個小時小孩生不下來,他正在巡迴出診,被快馬接去。醫院裡規定,凡是大夫,每月都要做一週的馬背醫生,解決農牧民看病難的問題。他見了產婦之後,檢查是橫胎。產婦很疲勞,他帶著慣有的幽默說:“沒有問題,這孩子暫時還不想離開他媽獨立生活。”
當把嬰兒接生下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多。大人小孩都很安全,他放心了,他也非常疲勞,隨便喝點牛奶,吃兩疙瘩羊肉後對主人講,準備回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