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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太爺在朝堂裡的地位,楊大老爺右督察御史的職位,都足以讓林知府有幾分巴結討好的心思,現在終於得了個機會,如何不想牢牢得抓住?
林知府今年剛剛好四十,曾是大周科考的探花郎,當時放的外任,他並無背景靠山,全是自己政律清明,又肯為百姓著想做些利民之事,每年課考政績為優,這才一點點爬到這正四品的知府。正四品到從三品是一道坎兒,都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如何能巴上些人,即便是林知府這般正直的人,不免也會動了心思。
楊老夫人在信裡說,若是能秉公斷案,一定會託人替他到吏部去說幾句好話,看到這一行字,林知府笑得睜不開眼睛,這可比送他一萬兩銀子還值錢,一萬兩銀子,未必能買到楊老夫人的幾句話呢。
楊老夫人的信裡,詳細介紹了下這樁案件,她的意思是讓自己將壓箱的兩萬兩銀子與四間鋪子全部判給那駱大小姐。這沒什麼好為難的,壓箱銀子與鋪子本來就是駱大小姐母親的嫁妝,自然是要歸她,她那祖母實在是黑心,竟然想講媳婦的嫁妝給吞了。
“大人明察秋毫,小人也不多說了,我們家老夫人是個急公好義的,瞧著這樁不平事兒,決計要出手管一管。這世上只有祖母為孫女打算,哪有想著法子佔孫女便宜的?聽說這些日子林知府請了有經驗的賬房查了那三間鋪子的賬目,應該是有盈餘的罷?”
“沒有盈餘,那還不如將鋪子租給旁人,自己也不必操那份心思,楊管事,你說呢?”林知府摸著鬍子笑了笑,那三間鋪子,每間一年差不多有三千兩銀子的賺頭——當然,幫著駱老夫人打理的管事肯定吞了一部分,但從賬面來說,三千兩銀子一年是實打實的,三間鋪子就是九千兩,再加上另外那間只承租的鋪子,每年一千多兩銀子,總計就有一萬兩銀子一年了。
駱大小姐已經滿了七歲,實打實的算七年,怎麼著駱老夫人也吞了七萬多兩銀子了,還有那兩萬壓箱銀子,加起來有九萬了呢!那老虔婆可真是心大,竟然一點都不漏下來,聽著丫鬟婆子來回報,駱大小姐穿的衣裳也不怎麼樣,通身沒見著一樣值錢的首飾。
吞了孫女兒四間鋪子,這些年得了九萬多兩銀子,難道不該好衣好飯的養著她,竟然還這般苛待她,這位駱老夫人實在也是做得出來,林知府的心,已經自然向相宜那邊傾斜了去,他朝楊管事笑道:“楊管事明日只管來聽本官開堂審案,絕不會因著那駱慎行是廣陵府一個推官便徇私枉法。”
駱大老爺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到了華陽來替駱老夫人求情,他實在也不明白,怎麼錢沐陽會忽然告她母親。那時候他收了翠玉做通房,後來提了姨娘,錢氏對自己很不滿,根本就沒跟自己說上兩句話,他也不知道她手中捏著多少嫁妝。趕到華陽拜見了林知府,這才知道原來錢氏竟然有兩萬壓箱銀子與四間鋪子的陪嫁,心中當即大恨。
母親這麼些年來,竟然隻字片語都不和自己提,看來這幾間鋪子她早就有打算了,還不是想不聲不響的留了給老三?雖說錢氏的嫁妝,自己落不了什麼太多好處,可到了嫁女兒的時候,自己就不用貼補太多銀子,儘可以風風光光的將相宜嫁出去了。
駱大老爺聽著林知府將錢沐陽告狀的緣由說了一遍,當即也是啞口無言,實在說不出話來,朝林知府行了個大禮:“我母親年歲已高,只求知府大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