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鴻低聲道,可隨即他的話鋒卻是一轉:“我聽落隨說,兄臺你在城西殺了幾個城中的流氓無賴,可是真的?”

正題來了,卿鴻聽到落巖的問話心中想到,淬冰的美眸抬起,凝望著坐在高位上的落巖,看著他威壓的模樣,卿鴻滿腦子都是他與火熙在一起時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巨大的反差讓卿鴻不由得噗呲一樂,倒是樂出了聲音。

聽到卿鴻的笑聲,落巖的面色微沉,聲音比之以前要清冷萬分:“不知兄臺在笑什麼,可否說給我聽聽,讓我也一笑如何。”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個跟城主長得很是想象的朋友,不過他可沒有城主這般的氣勢,他性子跳脫的很”卿鴻看著落巖不愉的面色,心中更是沒心沒肺的大笑著,不過臉上卻是不似說笑,滿是認真的對著落巖說道。

“哦?那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要跟他認識一番”落巖厲眉一挑,面色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又似淺笑又如冷笑的開口說道。

卿鴻聽到他的話心中更是笑開了花,她現在越發的覺得自己相當的惡趣味,不過貌似這樣也不錯,卿鴻想著,神色卻是認真的說道:“好,如有機會。”

卿鴻伸手將垂落在胸前的銀絲甩到背後,眼眸之中的戲謔慢慢的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嚴肅,她的眸子深深地凝視著落巖,面色一正,隨後便道:“至於城主剛剛的問話,不可否認,我是殺了人沒錯,不過他們卻是該殺”

“那兄臺可知惡魔城的規矩”落巖說話的聲音一沉,眼眸中射出一道如實的光芒,直直的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必是知曉”卿鴻神情淡然的與落巖對視著,絲毫沒有將他那駭人的目光放在心中,聲音清冷的像是冰山一般,流轉間,眾人只覺得有陣陣的冷風在大堂之中肆意的流動著。

“嘭”的一聲,落巖重重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放在桌子之上,一雙虎目氤氳著無盡的寒意,如果他說不知道,那麼落巖還能給他一個面子,這事也許方能作罷,可既然他說了知道,那麼對於落巖來說,知者還犯就是藐視他惡魔城的規矩,不管是誰,即便他真的是那位先輩的傳人,他落巖也不會給他面子。

“既然知道為何還犯,看來有人是不將我惡魔城放在眼中了。”落巖一攏衣角,全身上下透露著上位者的威嚴,他站起身,滔天的寒意直直衝著卿鴻湧去,隨著他的起身,那些一直為說半句話的眾人猛地站了起來,皆是對著卿鴻怒目而視。

“話不能這麼說”卿鴻絲毫不在意他們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威壓,依舊神色淡淡的坐在椅子之上,再一次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隨後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種無惡不作專門欺壓百姓,背後卻有人撐腰為所欲為的垃圾,早該被人清理了,我只不過是幫了你們一個小忙而已,你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要是想要感激我,也不必這麼恭敬的站在我面前。”

“你……”落巖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這麼多人所散發的威壓牢牢包裹住,還能如此輕鬆自得的男子,心中一凸,聽著他這般的話語,雖然不得不承認他殺的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可是在聽到他後面說的話時,愣是讓落巖這個在屬下面前很少會有表情的人被氣得臉色一變。

卿鴻掩下眼中的笑意,抬起頭,本就勾人奪魄的眸子中忽閃著澄清的光芒,對著眾人微微的一眨,隨後說道:“你們這般的看著我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卿鴻說這,便用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那張俏臉。

“妖孽”落巖看著他的模樣,心中狠狠地一顫,妖孽兩個字不住的在他的腦海中流蕩著,而從她身上流轉出的那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讓在場的眾人無不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比女子還有美豔的男人,早就忘了他們此時此刻正對著眼前的這個人橫眉豎目的施展著身上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