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傷兵營裡的氣氛給調動起來。重傷加上沒有足夠的藥材以及及時的治療,之前很多傷兵不過是在等死,現如今這些人又都燃起了求生的希望。

衛章跟著姚燕語在傷兵營裡轉了一圈,面上雖然依舊冷漠淡然,實則心裡升起一股很深的感慨。

姚燕語的這番舉動無疑贏得了傷兵們的心,尤其是那些最低等的兵勇們,他們因為受到重視而升起來的那股豪情,足以影響三軍將士的情緒。

一個將軍帶兵打仗,軍紀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卻是軍心。

打仗沒有不死人不受傷的,兵勇士卒個個都是血肉之軀,他們雖然曾經立誓保家衛國,但又有誰是真的不怕死的?

死的就不必說了,那些受傷的被同伴從戰場上揹回來,躺在窩棚裡繼續等死,又是什麼心情?而現在,有姚御醫在,只要能有一口氣從戰場上下來的,都不必再躺在那裡眼睜睜的等死了!這又是什麼心情?!

衛章到晚上離開傷兵營的時候才猛然發覺,姚燕語現在對於這些兵勇來說,已經不單單是身懷絕世醫術的御醫了,而是以欽差的身份給了他們的一種肯定。

這種肯定足以鼓舞三軍將士的心,讓他們義無反顧的上戰場,奮勇殺敵,死而無憾。

在李守備府門口下馬的時候,衛章看著姚燕語從馬上跳下來的瀟灑利落,忍不住笑彎了唇角。

這就是他衛章的女人,她不管做什麼事都那麼理直氣壯,而且還都做得那麼漂亮!讓人找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妥,彷彿她本就該如此,天經地義。

兩個人先後進門,李義溶已經從裡面迎了出來,先給衛章見禮,然後又朝著姚燕語深深一躬:“姚大人辛苦了。”

“李大人言重了。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姚燕語不是第一次見李義溶,有些人閤眼緣,就算只是初次相見也像是多年的朋友。

李義溶佩服姚燕語的身為醫者的仁心,只憑著這份仁愛之心,姚燕語這一介女流就把多少男人給比了下去。

姚燕語則對這個在戰火中失去所有親人的男人深感同情,再加上這個人也著實是個漢子,聽說衛章當時找到他的時候他昏迷在雪谷之中,嘴裡還咬著胡人的一直耳朵。並且現如今住在人家的家裡,頗有反客為主的意思,她怎麼好意思不給人家面子。

李義溶客客氣氣的迎二人進前廳,並試探著問:“下官准備了些酒菜,不知衛將軍和姚大人可否賞臉?”

姚燕語輕笑著嘆了口氣,說道:“我從傷兵營裡來,總要去換身衣裳再說。”

李義溶忙拱手笑道:“如此,姚大人且請先去更衣。”

姚燕語又朝著李義溶拱了拱手,便自行回了後院。衛章則同李義溶在前廳落座,先喝著熱茶聊些軍務。

不料兩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姚大人依然沒出現。

李義溶看向衛章的眼神便帶了詢問,衛章則淡淡一笑,說道:“她許是累壞了,咱們就不要等了。且叫人把飯菜送到後面去吧。”

“這不大好吧?不如派個人去問問?”李義溶暗暗地捉摸著姚御醫也沒說不來啊。

衛章輕輕搖頭,淡笑著說道:“不用問了。她本就不善於交際應酬,這會兒讓她來吃喝閒談,倒不如讓她睡一覺更自在些。”

“將軍說的也是。”李義溶答應著,起身去吩咐人撿了精緻些的飯菜送到後院去,恰好翠微從外邊進來,見了李義溶福身道:“李大人,我家大人說,身上有些不適,不宜飲酒。辜負了大人的美意,還請大人見諒。”

所謂身體不適不過是藉口罷了,實際上是姚大人不想跟倆男人坐在一起吃飯而已。這一點明眼人不用問也都明白。於是李義溶忙道:“姚大人真是客氣,原本是我忙裡添亂罷了。姑娘來的正好,且把這些飯菜帶過去,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