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雲傑笑道:“真是在大城市大公司工作過的人,說起話來公事公辦一絲不苟的。儘管提?我提什麼都行嗎?”

強忍著不快,我出聲回道:“只要我能辦到的,你說吧。”

苗雲傑道:“帖子上說,你跟陳文航已經分手了,那你現在單身?”

眉頭一簇,我‘嗯’了一聲。

苗雲傑道:“要不你當我女朋友,我幫你刪帖查ip?”

我剛想罵人,但一口氣提起來,我還是沒敢罵。畢竟現在是我有求於他,所以我耐著性子,沉聲回道:“我叫你一聲學長,雖然不認識你,但麻煩你看在我們同是校友的份兒上,幫我一個忙。涼城這麼小,大家抬頭低頭又都認識,我不想讓這種風言風語擴散,你就當做回好事了。”

不能硬碰硬,我只得打感情牌。

苗雲傑果然思忖了一下,隨即道:“帖子你看過了嗎?”

我說:“沒有。”

他說:“發帖的人一定是你身邊的,他特別瞭解你的從前,也很清楚你在夜城發生的事情,每個細節都寫的有板有眼。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苗雲傑認真的問我,我也認真的想了一下。同時跟我在夜城和涼城都有交集,又很有可能會黑我的人,只有兩個——張昕薇跟陳文航。

只是我不知道好端端的,我沒揭發他們,他們還敢主動挑釁我?

我兀自遲疑的時候,苗雲傑又說:“我幫你查了ip,是網咖的地址,發帖的人不會傻到用自己家的地址。不過我查到是哪家網咖的了,你想不想知道?”

我下意識回道:“想。”如今就算是蛛絲馬跡,我也一定要抓到,但凡讓我確定是誰發的帖子,我要是不剁了他的手……

苗雲傑道:“你朋友跟你說了吧,明天上午十二點,三道街德克士二樓。”

我‘嗯’了一聲,他淡笑著道:“今晚跟你通話很開心,明天見。”

結束通話電話,我一個人在陽臺站了很久。陽臺裡面沒有暖氣,足有零下十幾度,我沒穿外套,凍得渾身直打顫。

不過冰冷讓我清醒,我來不及去心痛駱向東把我送回涼城,讓我獨自面對所有事情跟壓力,我只是一撲心思的想著,到底是不是張昕薇或陳文航其中的一個。如果是,我又該怎麼辦。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點我就醒了,心裡有事,一整晚都似睡非睡,睡著了也都是噩夢。

怕走的太晚被我爸媽問,所以我乾脆收拾了一下,一大早就出門了。

如今臨近過年,外面熱鬧得很,現在就開始有人家放鞭炮。我打小怕聲響,所以見到都是捂著耳朵繞路走。

來到德克士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鐘。

我點了份早餐坐在二樓靠窗邊的位置,一個人徑自發呆。過了能有半個小時的樣子,忽然一個身影打眼前一晃,我定睛一看,是一個穿著寶藍色羽絨服的陌生年輕男人。

坐下之後,他摘下羽絨服帽子,拿掉全都上了霜的眼鏡。

我一直看著他,他的臉非常大眾,大眾到我這一刻看著他,可能下一秒他換了身衣服,我就不會再記得了。

見我直勾勾的看著他,他勾起唇角,笑著道:“樑子衿,沒想到你比我來的還早。怎麼?太緊張所以睡不著覺?”

我問:“你是苗雲傑?”

他笑了笑:“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們高中每一屆都有一千多人,整個學校三千來號人,他又不是我們年組的,我怎麼可能會記得他?

本來挺忐忑跟個從未見過面的人見面,談的又是敏感話題,但是沒想到他真的坐在我面前,我反而內心平靜。

唇瓣開啟,我直奔主題:“能幫我刪帖嗎?”

他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