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們更是離水塘遠遠的。但是三天後,奇怪的事情出現了,村裡有人在落鳳山下發現了貨郎,當時他光著身子,神智不清,村民把他抬回村裡救治,貨郎慢慢恢復神智,但是卻不會說話了,變成了啞巴!”

我說:“啊?那太可憐了!貨郎不能說話,那還怎麼吆喝啊?”

陳帥虎說:“誰說不是呢!貨郎不能說話,就不能做生意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聽方言好像是浙江一帶的人。他也就沒再回去,就在村裡幫人乾點雜活,掙錢餬口,那啞巴貨郎人很聰明,什麼都會幹,村裡人還蠻喜歡他的,後來村裡有戶人家,兩夫妻只有一個瘸子姑娘,就把啞巴貨郎招為上門女婿,別看他們倆一個瘸子,一個啞巴,生下的兩個兒子都絕頂聰明,先後考上了北大清華,村裡人現在都羨慕啞巴貨郎呢,說他因禍得福,晚年要享福了。”

我聽陳帥虎講故事聽得津津有味,肖師父卻急切地打斷陳帥虎問:“這個啞巴貨郎,現在還在村裡嗎?”

陳帥虎說:“在!”

肖師父說:“帶我們去找他!”

陳帥虎說:“好的,跟我來。”

我還捉摸不透肖師父去找啞巴貨郎問些什麼,但一定是事關水塘漩渦的事。

我對肖師父說:“您要找啞巴貨郎,可他不會說話,您能問出什麼來啊?”

肖師父說:“去了再說!”

我們跟著陳帥虎走到啞巴貨郎家門口,原來啞巴貨郎家就在小熙家隔壁!我忍不住跑到小熙家望望,可小熙家仍然院門緊閉,沒人在家。

陳帥虎猛敲啞巴貨郎家的門,我說:“你敲那麼猛幹嘛?難不成貨郎不但啞了,還聾了?”

陳帥虎嘿嘿一笑說:“其實沒聾,但我們習慣了,生怕他聽不到似的。”

啞巴貨郎可能也習慣了村裡人的行為,慢慢地出來開門,一點也不惱怒。

啞巴貨郎其實長得挺清秀,看起來就象江南地帶文質彬彬的書生似的,跟我想象中的外鄉落魄老人完全不一樣。

啞巴貨郎看到我們,淺淺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陳帥虎說:“貨郎大叔,他們是我的朋友,北京來的,拍電影的,想和你聊聊!”

啞巴貨郎聽陳帥虎說我們是從北京來的,急切地跟我們打手勢,陳帥虎對我們說:“貨郎大叔說,他的二個兒子也在北京,可惜清明節不回來。”

我問陳帥虎:“你會啞語?”

陳帥虎說:“村裡的人和啞巴貨郎處的久了,連猜帶蒙的,日常用語都能聽懂那麼一點點。再多久不會了。”

我原想如果肖師父想問什麼的話,就讓陳帥虎做我們的翻譯,現在看來這個念頭只好打消了。

啞巴貨郎把我們讓進屋,摸索了半天,拿出三個青花瓷茶杯,給我們每人都泡上一杯新綠茶,遞給我們。

我們謝過啞巴貨郎,品著綠茶,感覺啞巴貨郎和這裡的湘西本地人確實不同,日子雖然清貧,但過得很精緻,我心裡想,如果他當年不是這樣的遭遇,或許已經和那些浙商一樣,成為大富翁了。

肖師父笑著問啞巴貨郎:“大哥,冒昧打擾您了,我想和您聊聊,您會寫字嗎?”

啞巴貨郎笑著搖搖頭。

我想這下沒戲了,啞巴貨郎既不會說話又不會寫字,那可怎麼交流?

但肖師父依然不慌不忙地說:“沒關係,大哥,我問您的事,您可以點頭或者搖頭回答。”

啞巴貨郎點點頭。

肖師父問:“您是浙江人嗎?”

啞巴貨郎點點頭。

肖師父:“老家浙江義烏?”

啞巴貨郎流露出複雜的表情,點點頭。

跟我猜想的一樣,當時浙江義烏一帶都是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