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的向關心的眾人解釋,自家二弟傷心太過,傷了心神。眾人再錦上添花的讚揚了一遍史仲竹維護禮法、重情重義的高尚品質,衣袖不揮的走了。

只有史仲竹知道,史伯松扶著他的手抓得有多緊,恐怕都青紫了,史仲竹也知道,如果不是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史伯松身上,他能馬上癱在地上,不是什麼傷了心神,是後怕。

把史仲竹扶上了馬車,史伯松把手抽開,史仲竹卻一把握住,史伯松知道弟弟實在婉轉的撒嬌,請求原諒,嘆了口氣,到:“二弟,你太冒險了。”

史仲竹知道自己在冒險,一個不小心,史家也要受連累,這時,他卻展顏一笑:“我賭贏了,不是嗎?”

史伯松不在說什麼,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出了宮城的範圍,史仲竹先去魏家,史伯松回保齡候府。

史仲竹到了魏府,宣旨的公公早就來過了,魏巖的判決該為貶為庶人,抄沒的家產也如數返還,只是中途損耗就不能計數了。魏巖在兵變夜受了傷,又被投入大牢傷了元氣,史仲竹到的時候,魏巖臥病在床,魏家一家人正在病房中。

史仲竹一進門,魏巖就讓魏靖、魏康給史仲竹磕頭。史仲竹連忙扶住,到:“姑父,這是幹什麼,都是自家兄弟。”

魏巖粗聲到,“讓他們磕,活命之恩,怎麼回報都嫌不夠,磕個頭怎麼了!”史仲竹無法,讓兩個表弟磕了頭,又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檢查魏巖的傷勢。

此時房中,魏史氏坐在床沿上,偏左,魏靖、魏康兄弟磕頭過後,依在魏史氏的身邊,魏貞娘自己站在右邊,離魏巖最近,一個站位,就讓史仲竹瞭解到魏貞娘在家中的處境。大越朝以右為尊,魏史氏在魏家多年,不管明面私下,都讓魏貞娘站在右邊,以示對原配的尊重,只是不說魏貞娘這麼站了,看見的貴婦怎麼想,只這麼孤零零的站著,就知道她在這個家裡孤立無援。想到,她還拿先母的嫁妝,想保住魏家唯一的血脈,史仲竹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史仲竹在同情魏貞娘,不知魏史氏更在腹議,早上史家的人把魏康送回來的時候,魏史氏破口大罵,說是孃家人貼心,結果還不是落井下石,不聽僕人的解釋,直接把史家的僕人趕走了。魏貞娘拿嫁妝請史仲竹照顧小兒子的事情,魏史氏當然是知道的,只是這件事對自己有利,魏家在這個當口上,能保住一個是一個,魏史氏此時對魏貞娘真是說不出的感激,都有些後悔這些年冷待她了。

剛剛接到訊息,史仲竹在立政殿上書,直言“罪臣魏巖,有司定責,臣不敢言。其有一女,亦以婚約”,心中不服,只道史仲竹分不清親疏,自己是史家人,魏靖魏康留著史家的血,史仲竹不說先就他們,卻在魏貞娘身上下功夫,真是,真是忘本!

即使,史仲竹的上書,讓魏家從抄家流放變成了貶為庶人,魏史氏尤覺憤恨,憑什麼自己孃家人要幫著魏貞娘?!此時對魏貞娘拿嫁妝保人的感動也被憤恨衝得什麼都不剩了,只餘憤憤不平。

史仲竹檢查了魏巖的傷勢,安慰到:“姑父的傷口沒有再裂開,在牢中也沒有感染,萬幸,只要好好修養,不日即可恢復。”

不等魏巖開口,魏史氏便哭到:“老爺的身子不日康復,可魏傢什麼時候才能起復,魏家千年的世家……還有,還有我可憐的靖哥兒和康哥兒,嗚……耀昀,你為何不向聖人求情,讓老爺官復原職,這樣你兩個表弟也有個好出身啊……”

“胡鬧,你……”魏巖當即出口喝止,到底礙著史仲竹在場,也不願當著史仲竹的面數落他姑姑,幾十年的夫妻,魏巖當然知道魏史氏哭的是什麼,不是魏家前程、兒子前途,哭的是魏貞娘比她好,幾十歲的人了,還這麼小心眼兒,魏巖都不知道說她什麼。

“耀昀此次上書,已經是冒死,你是想讓他把史家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