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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文便淡淡地解釋了一下,也沒多說其他的。畢竟這也是李欣大伯家的事情,傳太遠了不好。
阿秀現在很能幹,家裡的事情她都弄得井井有條的。阿妹在灶間也能獨當一面了,姐妹倆合作起來也默契,年夜飯燒得很香,也不用李欣動手。
胡月英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兒,總覺得自己被撇在一邊似的。阿妹還好些,跟她說話和和氣氣的,聊起天兒來也有些興致,可那五小姑卻像是個不讓人親近的,跟她說的話少,雖然面上可親,但說穿了那就是客氣。
大嫂一回來阿秀就圍上去問長問短的,同樣是嫂子,阿秀怎麼就對大嫂和對她不一樣?
心裡不痛快,面上她還是沒顯出來,妯娌姑嫂幾個把飯菜端上了桌,老關頭就開始擺碗和筷子,插了香請祖宗回家吃飯,一邊擺筷子一邊喊著祖宗的名。
因為是年夜,女人也都在堂屋吃,另外安了張桌子。等這桌的飯菜擺好了,那邊老關頭便又開始請祖宗回去了。
這才招呼著讓一起吃飯。
男人那桌吃得很高興。關明又在吹噓關止承如何如何得先生青眼,秀才功名有了,考舉人也不難之類的大話,其餘幾個關家男人也只是聽著附和著。又說了這一年的成果,收了多少糧食,豬養得膘肥體壯云云。
李欣埋頭挑菜吃,有些心不在焉。
阿秀阿妹也知道她心情不會好,畢竟是死了親人,就算笑那也是強顏歡笑,便也都靜默著不吭聲。倒是把一旁的胡月英給堵得難受。除了李欣間或給揚兒夾菜吃以外。四個女人一張的桌子上就幾乎沒發出多大的動靜。
吃過了飯,都要守年夜。關明和關止承又嘀嘀咕咕上了,那邊關全和關武也在聊,老關頭也跟他們湊一起說著話,估計是說起屋子那料材的事兒,胡月英拉著阿妹,阿秀逗著揚兒。
關文則和李欣並肩坐在堂屋門口,天上黑漆漆一片。偶爾聽到狗叫的(屋最快更新)聲音,風吹得沙沙沙地響。
李欣倚著關文的胳膊說:“我看著大堂嫂覺得挺心酸的,那會兒要是你跟大堂哥似的。撒手去了,我豈不是落得跟大堂嫂一樣?”
“你想太多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關文摟了她的肩說:“大堂哥是冤死的,不是說他七竅流血了,是被人害了的嗎?我那只是意外,現在不也沒事兒了?”
李欣動了動嘴,說:“大堂哥是自己腦子出了血全堵在腦子裡邊兒,所以後來從嘴角溢位來的,只是時機恰恰好而已。”
關文一驚,李欣忙拽住他說:“大家都那麼覺得他是冤死的。就當他是冤死的好了。楊家家大業大,分一些給大伯家,大堂嫂還有大江那三個孩子能好過些。”
關文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卻還是嘆了口氣說:“你大堂哥也死得太年輕了,才二十**。三十而立這門檻還沒過呢。”
“誰說不是啊……”李欣唏噓了一聲,又跟關文說:“你以後少喝酒,能不喝就不喝,太累的活別幹,也別有什麼思想包袱。我們家現在過得挺好的,拼死拼活幹那麼多事兒做什麼。”
李欣嘆了一聲:“我現在也看明白了,賺再多的錢,也得有那個命花。你瞧我大堂兄,光就是愛喝酒這一項就害死了他,他要是平時不大喝酒,也別負擔那麼重,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你跟大堂兄一樣,都是長子,你還沒孃的,怕是更加負擔多些。”
說著李欣就正色了起來,端正了臉對著關文說:“你可要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自己的身體自己得當心。阿文,我可不想做寡婦。”
關文知道她怕了,鄭重地點頭說:“我知道。”
李欣這才吁了口氣,又偎進了關文懷裡,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方才覺得安心。
半夜三更的時候村裡邊兒都放起了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