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享遠遠的注視她,光是一個側臉也讓他心內受不住的被蠱惑。他一邊收斂情緒,一邊走向她。彎腰拾起她的鞋子,與她背對而坐,“不冷麼?”

榮絨不說話,扭著頭連看他一眼也不甘願,心裡的怨氣全都堵在胸口發不出來。

榮享悠悠嘆了口氣,伸手想去攬她。榮絨反手便甩開他,防備又嫌惡的盯著他的手,好像那手比怪物還可怕。

榮享被她眼裡的情緒給激到,冷了臉,說出的話也好聽不到哪去,“看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和瘋婆子有什麼區別。”

榮絨冷笑,一雙眼還亮晶晶的瞪著他,“嫌我丟人了?你大可以找別人吶,陪酒這種事不一定非我不可。找自己的妹妹去陪酒,不是更丟你榮大少爺的臉!”

榮享臉色愈加沉了沉,怒極反笑,伸手去捏她尖尖的下顎,逼著她抬眼看自己,“你說得對,陪酒這種事的確不是非你不可。可惜周思成沒什麼眼光,卻是非你不可。”

榮絨唇被咬的發白,雙眼蓄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好似下一秒就會擠出淚來。

榮享心一下子就軟了,正想鬆手放開她。榮絨忽然抓起手包對著他便是亂砸一氣,榮享剛剛鬆開手,榮絨便手忙腳亂的擦著下顎。下巴白膩膩的肌膚本就被他大力給捏的有些發紅,再讓她這麼不輕不重的蹭著,更加紅得快滴血一樣。

榮享膽顫心驚的看她,稍稍蹙起眉心。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抓她不安分的手指,“你做什麼?”

榮絨不理他,看見他的手迎過來,白著臉便是一巴掌揮過去。榮享躲過她的手,脾氣也上來了。

這個不知好賴的女人!

一把將她揉進懷裡,低下頭注視她蒼白的小臉,“榮絨?!”

榮絨眼淚啪啪的落下來,全身不住的顫著,閉著眼不看他。連嘴唇都是毫無血色還微微抖著,“放開我,求你……別再碰我。”

榮享心都被揪了起來,一點點勒得生疼,手掌卻不自覺的溫柔起來,一下下撫著她的背,“絨絨……”

榮絨感受到他的手掌帶著滾燙,在自己裸/露的脊背上游走。全身的細胞頓時好像痙攣一般開始抽搐,她手腳並用的推拒他,聲嘶力竭的叫著“不要”。

榮享大腦“轟”一聲炸開。她滿臉淚痕的嚷著不要,這畫面太熟悉,與四年前那晚的記憶重疊。他顫著手,輕輕拂開她貼在臉頰上的髮絲,心疼又心焦的啞了嗓子,“絨絨,告訴哥……你這樣多久了?”

榮絨仍舊閉著眼,怎麼也不敢看他,只是輕輕汲著鼻子不吭聲。榮享想收緊手臂,她卻掙扎得更劇烈,他不敢動,只是深深看著她絕望的臉。是自己一點點把她逼到這份上,他捧著護著這麼多年的女人,最後竟是自己傷她最深。

縱使四年前那麼怨,那麼恨也沒有此刻這般心疼過。

榮絨抵著他的胸膛,含糊不清的說著,“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恨你……你還我孩子……”她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指責。她想問,為什麼一定要是他,為什麼他可以那麼殘忍那麼鐵石心腸的把她送進手術室。誰都可以逼她打掉孩子,唯獨不可以是他。

榮享結了痂的傷口再次被她刺啦給扯開,細細滲出心尖的血。他皺著眉,歇斯底里的女人讓他更加焦躁憋悶,四年前最不堪的事被她提及,宋海清所做的一切又赤/裸裸的呈現在他腦海裡。他也控制不住的吼出來,“什麼孩子,不過是一個還未成型的受精卵!我怎麼可能要一個有宋海清血緣的孩子!!”

榮絨說不出話,噙著淚不可思議的凝視他。此刻,這個男人竟陌生得如此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四年前的事我一點點交代,所以,要原諒我的楠竹在變渣… … …!

下午開了橙子的新文,附上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