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屁用!胡毬搞!你們副統帥說了,‘政治掛帥,一通百通’,這條水渠怎麼不通啊!?”

副統帥?不是林彪嗎?

我們全都目瞪口呆!

3。 嬌豔梅花

3。 嬌豔梅花

我想再回去看看,這念頭在腦海中好久了,不!不止是修水渠這件事,還有後來的一起起往事

我的眼前再一次輝耀起那次驚天動地的雷電碰撞之聲,泥石流天崩地裂,從高山大谷中瀑飛而下

小疙瘩、柏國慶、楊西秦、王寧軍、陳彰夫、楊晉勇、梁小光

一個小分隊的戰士

媽媽!我們第一次見到泥石流是在新兵車隊過巴塘越金沙江進入西藏地界後不久,公路一側,10多公里遠山豁口,大約上千公尺的高度向下做輻射狀,從天而降,留下了佔地數千畝大面積扇狀沖積凝固物,一直延伸到腳下的公路當年一定是天降暴雨,地裂紅光,山川震動,暴虐造物主一張口就吐出了這麼個怪物今天這一切都化為往事陳跡,漫坡上片片點點灌綠林紅,間或露有藏民的石屋,閃現牛羊但當年的悲壯慘烈已無從談起只有陣陣悲風虛聲、戚然一片的野草茫然唏噓,向世人講述那自然偉力不堪重負吞噬一切轟然沖決而下的可怕往事

我們進藏沿途遇到很多類似泥石流遺蹟,但都沒有巴塘古代泥石流那樣宏大壯觀,那麼使人聯想起宇宙偉大,生命渺小以及人類的悲劇性存在。

“啪!”田滌新甩過來一卷陳舊發黃的文卷:“還在幻想啊,看看你那過時的空想!落伍的直覺!虛妄的虔誠和空耗的激情!不要再胡思亂想啦!”狂風像滿頭亂髮在我眼前疾書,陣陣狂草,我兩手顫抖,目光落在隨風攤開的幾頁詩稿上:

於葵丑年1973野營單伽雪山險峰絕境之夜

風欺雪帳掩忽開,

飢腸凍被不成眠

天下溫飽我溫飽

鋼槍入懷坐如山!

我熱淚滾滾,媽媽!難道養育了我們幾代人的革命英雄主義,為他主義、樂觀主義和世界主義的激情、理想都已煙消雲散,冰消瓦解了嗎?都過時,落伍、粉碎了嗎?

柏國慶、楊西秦、王寧軍、陳彰夫、章金鶯、楊晉勇、梁小光、曾大軍等,身穿補丁軍裝、拄著雪山野營的樹棍,頭上纏著鮮血染紅的雪白紗布繃帶向我走來了他們手挽手,高舉軍旗,發出震天的怒吼一片混亂叫喊中,有人高聲吟哦:“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灑淚祭英雄,揚眉劍出鞘!”

星星啊——你們!

密密麻麻擠滿了天空哦這天上的鄉塵

你們陰私的光芒互耀哦這可怖的天庭!

烏雲滿天的時候,個個都在深藏逃匿

看到你們容光煥發,恰好是中天清明

一俟四宇響起沉雷,遍尋不到你身影

有沒有一顆星曾輝耀過我失明的祖國

有沒有一顆星哦曾升起在地獄的早晨

你們不死不活在天上閃耀了億萬年啊

大地還是這般黑暗、恐怖、陰森——

你們也會繁衍子孫,但願不要傳染病

星星,你們沒有激情,也不需要獻身!

篝火在雅魯藏布的密林中熊熊燃起,映照著圍圈而坐的一群戰士憔悴年輕的淚臉。一位面帶稚氣的小戰士低聲說:“給黨中央的信已經發出了!”“好啊!”人群中一片歡呼。一位高瘦清瞿的青年軍官淚流滿面地站起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國家有難,四海悲歌!我們是熱血軍人,不能坐視不救!讓我們宣誓:‘寧負父母,不負國家!’‘犧牲個人,拯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