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了一根,嘟著嘴唇含|住,發洩似的狠狠吐了兩口煙。

“都不是十五六歲的人了,明說了吧,我對瀾安感情並不深,我知道她喜歡我。”

呼吸裡帶著他的氣息,凌亂又朦朧,林行遠按捺不住,索性坦白。

“連假裝都不願意了嗎?我知道,以夜家的家業,想要讓瀾安單純地談情說愛,太難。”

夜嬰寧忍不住轉頭,反唇相譏。

他只是微笑,並不解釋,眉眼顫了顫,卻又沒頭沒腦地丟擲來一個問題。

“你吃過拔絲蓮藕嗎?夾一筷子,怎麼都不斷,粘連著叫人都不知道如何下嘴。”

她愣了愣,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沉默以對。

“我這個年紀,不可能沒有故事,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見夜嬰寧神色黯淡,似有機會,林行遠不禁繼續說下去,將夾著煙的手輕輕抵在窗戶玻璃上。從她的這個角度望過去,他的手指修長有力,線條幹脆,不愧是鋼琴家的手。

夜嬰寧看得失神,這雙手曾經擁抱過她,牽起過她的手,更幫她擦去過委屈的淚水。

如今,近在咫尺,卻已經沒有藉口去觸碰。

拔絲蓮藕,夜嬰寧默默在心中咀嚼,這菜甜得膩人,又百轉千回拉扯不開,就像是她和他,總歸是沒個了斷。

今夜他不請自來,今夜她玩火**。

“不!”

夜嬰寧尖叫,忘了唇間還含有一根菸,隨著開口,那長長一截摔落在地,濺落一地菸灰。

她沒低頭去看,只是強迫自己聲音冰冷,再次婉拒道:“林先生,失陪。”

林行遠頓了頓,還是從兜裡掏出來2張票,穩穩地遞了過來。

是演奏會的門票,最好的位置,貴賓席。

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看清是什麼後,下意識地想要縮回手。

“我和瀾安特地邀請你來。”

林行遠眯眼輕笑,他很聰明,借用夜瀾安的名頭,篤定夜嬰寧沒法再拒絕。

果然,她閉了閉眼,一狠心接了過來,道了謝。

達到了目的,林行遠不再逗留,轉身走向電梯方向,他彩排了一整天,此刻渾身都在痠疼不已,急需回去泡澡休息。

這一次,換夜嬰寧凝視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站在原地許久,低下頭看手裡的門票,薄薄兩張紙,似有千斤重。

*****連續工作了近18個小時以後,夜嬰寧疲憊不堪,臉色嚇人,蘇清遲立即強行命令她休息,讓stephy親自將她送回家中。

周揚果然不在家,傭人因為家中有老人生病住院,所以三天前就請假去陪床了。這會兒,偌大的小別墅就只有她自己,十分冷清,夜嬰寧強忍著不適,往他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下個月即將召開大型軍事演習,周揚是最年輕的高工,專攻電子作戰,身為少有的科技精英,此刻正是他最為忙碌的時候,同她一樣,他也兩天兩夜未閤眼了。

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夜嬰寧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與其說是睡過去,倒不如說是昏過去更恰當些。

完全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她是被急促且連續不斷的門鈴聲吵醒的。

夜嬰寧無比混沌,根本無法清醒,被吵到不行,她裹著被爬起來,眯著根本睜不開的眼睛,跌跌撞撞地下了樓。

居然是寵天戈,她看清門口站著的人,睏意消散了大半。

“你跑到我家幹什麼?你有事完全可以聯絡蘇清遲,我在休息。”

雖然沒有嚴重的起床氣,但是因為疲憊和睡眠不足,她異常頭暈,還伴有強烈的噁心,想吐。

“不是說好了嗎,我來接你,去參加我朋友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