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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姐已可算是面無血色,她看著溫惜花的側面好久,心裡發苦,一咬牙道:“我會裝作不知道。如果他能騙我,只要他肯騙我,我願被騙一生一世。”
溫惜花柔聲道:“但是你並不會因此變得快活。”
淚水一瞬間流下,溫大姐的眼前逐漸模糊,看著溫惜花伸手來幫自己拭淚,起身走了幾步,轉頭朝她笑道:“姊姊,要下雨了,小心著涼。”
溫惜花手裡拿著一個純白絲絹的長形包裹,在樓梯上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伸手推開房門,沈白聿站在窗前,轉過身來看著他,臉上沒有表情,眼睛又黑又亮,深不見底。
溫惜花將包裹放在桌上,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扇墜,道:“你可認得這個?”
沈白聿乾脆的道:“我認得,昨天我把它給了聶千紅。”
溫惜花繼續道:“這扇墜從何人身上而來?”
沈白聿道:“‘風流小劍’方勻楨。”
溫惜花又道:“‘春後笛’是什麼?”
沈白聿道:“天下間只有一把的鑰匙,用來開啟藏寶銅室,魔教護法‘影使’的信物。”
頓了下,溫惜花道:“聶千紅是什麼人?”
沈白聿還是冷冷的,彷彿他說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道:“她出身魔教,是原本的青衣樓右護法,專司任務排程,後來退出嫁人。結果魔教內亂,她遭人伏擊,丈夫被殺,身受重傷。現在是振遠鏢局的二少奶奶。”
溫惜花又道:“孟君直是什麼人?”
沈白聿道:“‘鐵掌銅爪’孟君直,十四年前加入青衣樓,身為左護法,專司樓主安全。”
溫惜花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那麼,你又是什麼人?”
就在這樣的時候,沈白聿淡淡的笑了,道:“我是問劍山莊的沈白聿,也是青衣樓的主人。”
一陣雷聲隆隆傳來,明明是巨響,卻只彷彿在模糊的遠處迴盪的細小鳴叫。雨下了下來,沙沙的響聲隔絕了天地,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近在咫尺。
先開口的人是沈白聿,他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溫惜花的聲音像從很遠傳來,他道:“從孟君直非要等到我去才肯動手殺你的時候開始的。”一陣沉默後,他也反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在懷疑你的?”
沈白聿道:“從你騙我說青衣貼還在方勻楨那兒時開始。那張紙是我特製的,上面有種味道,除了我,別人都無法分辨。”
又是靜默,在這樣無聲的天地裡,只有雨聲淅瀝不停,溫惜花忽然一笑,柔聲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你本該繼續騙我下去。若你說不是,我一定會相信。”
沈白聿漆黑的眼睛看著他,輕輕的道:“你又知不知道,你早該這樣問我。若你問我,我絕不會撒謊。”
“一定會相信”和“絕不會撒謊”,雖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句話,但是這其中暗藏的情感,卻是完全不能為外人所道的無奈和悲傷。
溫惜花眼睛亮了亮,又黯淡下去,他嘆了口氣,道:“不錯,我一直不問。不管你有多麼異常我也一句話都不問,因為我希望你有一天願意主動跟我說。就算是說謊也好。”
沈白聿臉上那一絲笑意已經完全消失,他道:“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帶在身邊,片刻不敢離開,是害怕我再做出什麼。但我已累了,已不想再對你說謊。”
將那枚扇墜放在桌上,溫惜花慢慢的道:“我問你最後一件,這是方勻楨劍上的墜子,他的人呢?”
沈白聿極快的看了那扇墜一眼,又恢復了原本毫不動容的神情,冷冷的道:“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你說呢?”
溫惜花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不能在其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