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人的劍乾脆直接掉落了下來,還有人和劍一起倒在地上。

其實馬步蹲了半時辰後,弟子們便難以繼續堅持那“紋絲不動”的要求了。

就連亓官弈和李月紅看好能成為好劍修的弟子袁滄蛟,手中的劍都忍不住微微顫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咬牙堅持,李月紅並沒有再指責他們的顫抖,只有在哪個弟子精神即將渙散時,才出言提示。

李月紅看著東倒西歪的年輕弟子們,笑著一拍手:“今天早晨的特別練習到此為止,真是……一塌糊塗啊。”

眾弟子背後一涼。

“不過各位都能堅持下來,也算給咱們開了個好頭,希望大家再接再厲,儘快度過這段咱們互相折磨的日子!”

李月紅還是決定堅持“以鼓勵為主”的教育方針。

“好了,去吃早飯吧。木劍可以放到這裡,也可以自行帶走,不過若是丟了,我可不會給你們再刻一柄了。”

弟子們有的去拿自己的佩劍,有的去挑選方才沒有挑選的木劍。

亓官弈聽到李月紅的話,本來打算將木劍安放在一邊的手停了一下,然後將木劍和自己的弟子佩劍一同帶在身上。

他轉頭想跟師尊請個安,然後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同去食堂,就見李月紅已抱著她的木劍慢悠悠走出演武堂,身邊還簇擁著幾個仍有精力問東問西的弟子。

她側頭看向一名弟子,臉上帶著有些慵懶的笑容,親切的模樣與那些連衣角都很難見到的元嬰修士截然相反,周圍的弟子們眼裡都露出了嚮往的光輝。

亓官弈靜靜看了半晌,直到袁滄蛟三人來找他,才垂下了眼睫。

“走吧,”他說,“去吃飯。”

-

所有弟子進入春秋書院的第一堂課,毫無例外是由院長親授的修行史。

接著便是在每一道專精的講師主講的概論課,考慮到不少學子在這個階段仍然對自己今後所修之道搖擺不定,因此每個講師的課程此時並無重合。

李月紅的《初級劍法理論》恰好被排到了第一天下午。

“講師最好最後出場,以樹立威嚴”,青虹峰中另一位在春秋書院擔任講師的師叔偷偷為李月紅傳授了這個經驗。

因此早早就到了地方的李月紅在論劍堂房頂坐了片刻,看著上課的時間已到,才從上面跳了下來。

——然後和一個匆匆忙忙的畏縮身影面面相覷。

“孟吉?”李月紅認出他是自己“劍修加強訓練學堂”的弟子。

孟吉嚇得一個激靈:“望望望……望——”

“在這裡學狗叫做什麼?”李月紅既納悶又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要上課了,還不快進去。”

孟吉如蒙大赦,連忙溜進論劍堂。

李月紅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方才孟吉在那裡“汪汪汪”的時候,她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久違的死亡場景。

年輕人提著劍,瑟瑟發抖地擋在她身前——那或許是她,也可能是她正藉著不知名人的眼睛。

然後一隻手穿透了他的心臟。

單薄的身體緩緩倒下,露出一個男人的下半身。看不清臉,但……

不是亓官弈。

自從亓官弈從心魔塔中出來以後,李月紅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他人死亡的情景了。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未來已經被改變,可現在那些死亡預言裡出現了新的兇手。

……會是誰呢……這是書中原本會發生的事情,還是她改變了和亓官弈有關的未來後,故事新的結局?

李月紅心情有些沉重,但現在容不得她多想。

因為她已經走進論劍堂,並且看到了一百個位置已經被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