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是這幾年不在寺廟修行以及接觸的環境過於複雜。

娛樂圈向來無愧於大染缸的別名,生存環境極為堪憂,可想而知裡面的人精神狀況能差到什麼地步。

在那裡活著有時候也叫個難事。

曲舟行不適合這些個圈圈繞繞的,從前極少情況要他提供附加情緒價值。

一是一二是二。

家主的話不容置喙。

這種狀態是最適合他的,至於喜不喜歡難不難過大概也沒什麼人在意。

畢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而現在無論是拍戲,廣告乃至綜藝,哪一個都是情緒和精神的傳遞樞紐。

不僅需要主動提供情緒的變化乃至大起大落來塑造角色,平時更需要變身溫和的正常人狀態和周遭人等進行對接,進行喜怒哀樂悲的共享連結。

這對曲舟行來說無異於慢性自殺。

果不其然,今天是幾年後勉強算是有師徒緣分的兩人第一次見面,釋空就發現曲舟行的情況似乎差了不少,近乎差到快接近臨界值,也就是五歲時昏厥和虛弱的邊界線。

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返老還童。

奔三的年紀還能重返五歲,這怎麼不叫返呢。

要是再不加以控制,別說重返五歲,直接“打道回府”也是極有可能的。

“家主。”

曲猷在門外等著,小和尚沒多久就回去休息了,明天還需要早起誦經。

門外就他一個。

“嗯,你先下山等。”

“家主這時辰太晚了,不留宿一晚嗎?”曲猷看著時間有些擔憂,家主和釋空大師的談話不算慢也絕對稱不上快,此時天色太暗太晚了。

若是現在從陵鄀山回去,今早的黎明是肯定看得到的。

家主又是一整天沒休息。

“不必了。明天的工作安排程簡知道,跟他說一聲,對接工作地點發過來,我們直接過去。”曲舟行眸色淺淡的吩咐著,曲猷低頭應下。

“是,家主。”

曲猷轉身下山離開,家主的吩咐作為部下無權反對,他能做的只有之後將車開的快一些,能勉強搶多一點休息時間。

夜已深,周圍安靜到了極致。

曲舟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墨色中緩緩前行,腳步沒有一絲猶疑的走向了景明寺的正殿。

供奉佛祖的地方他曾在深夜獨自去過千遍萬遍,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站定在門前停了一瞬,從黑暗踏進了微微發亮的佛殿裡,十分鐘左右又從光亮處重新走入黑暗裡藏匿起身形,連表情都無從察覺。

一切過程悄然無聲,沒人能知道曲舟行在裡面面對著那尊釋迦牟尼像在想什麼,祈求些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有。

曲舟行轉身離去,背後的光芒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像是佛祖在揮手送別。

但仔細一看,佛像依舊是高座淨臺的佛像,高大慈悲,在燭光的照樣下金光流溢,讓人心生尊敬與憧憬。

曲舟行也依舊是曲舟行,他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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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舟行動作很快,曲猷剛剛下山坐進車內發動車子,就從後視鏡中遠遠看見下山的路上出現了個影影綽綽的高大身形,在朝這邊走來。

“家主。”

“不回公寓直接去地址附近,讓程簡把團隊帶到那裡。”

“是。”

在這聲回答落下的瞬間產生巨大聲響的是座位底下蓄勢待發的跑車,疾馳而出在空無一人的路面上恍若一道流光星芒。

以曲猷狂飆的車速作為打底,黎明拂曉時,也才堪堪到達市區邊緣。

這時的銀白流光比起前面兇殘的速度,更像慢吞吞的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