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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醜事。沈大人可是說了,市舶司保證本國商人的利益,也不能扔了國朝臉面,凡有劣跡者皆不容參與。”
“很是很是。”商人們忙不迭點頭應和,心裡盤算有家裡還有什麼恩怨沒結清,到時不要被人告上一狀。嗯,兒女族人也要好生約束,哪個敢惹事,打斷腿!
“大人也真是的,若是早說出這個訊息,哪還會有人和市舶司作對?麻高義就是傾盡家財也要奉承著。如今齡州卻是蕭條了不少。”有人低聲議論。
“蕭條?”羊三兒冷笑道:“怕是清淨了不少吧?若非大人深謀遠慮,先除了這些個惡霸,這樁好事還有你我的份兒?做夢去吧!”
旁人也是哂然一笑。市舶司籌謀盛事,自是要用些省事聽話的,留著麻高義之流搗亂生事嗎?唔。這人頭腦不清楚,還是遠著些為好。
除了海商,齡州其他商會也用盡全身解術與市舶司聯絡,甚至還有遠道而來的,令沈慄等人驚歎這些人的速度。
固然沒有海船,也可兜售貨品,萬一教人看中了,未嘗不是一筆收入。就算連現成的貨品也沒有,還有銀子呢,誰家缺本錢,咱們投一份子,將來分紅利也不錯。
市舶司自是來者不拒,只是要求所有參與的商家必須有保人,並且沒有前科。
在一眾期盼之下,番商果然如期而至。
齡州仿如火上澆油,愈加沸騰,之前蕭瑟景況一絲不見。
沈慄原就在鴻臚寺有官職,通番語,又是此次盛會的策劃者,於枕自是將事情完全交給他,自己留在衙門裡坐鎮。爭與不爭,沈慄的首功是跑不掉的,但無論如何,自己才是這齡州市舶司第一任提舉,只要此事成功,總有功勞在身,何苦急於一時?且向東宮賣個面子。
沈慄自也不會令人失望。說起來,從事商業活動,才是他自前世就熟悉的營生。又有在景陽經營手工工場積累的經驗,對當下貿易的特點有些瞭解。故此,在別人眼中看來他是頭一次襄辦如此大規模的集會,對他來說卻並非難事,也就越加凸顯他天資聰穎,舉重若輕。
相對於如今世人習慣於強調個人德行,押寶般企盼歷任官員都是清官能臣,與之交易的商人都是一諾千金、誠實守信的君子,沈慄更習慣於用規則和利益來維持秩序。
他從後世來,有歷史的積累,又經過現代人各種匪夷所思的創造性活動的洗禮,對商業行為中的陷阱和騙局可謂認識頗深。因此由他制定的法規十分嚴謹。
故而在市舶司執行很多年後,還有人發現他所擬定的條例已經預先堵上了各種漏洞。這也是令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當年一些奸猾勾當還未興起,沈大人到底是如何預料到這些伎倆的呢?
這個問題自然是找不到答案的。思來想去,也只能被視為沈慄足智多謀的佐證。
令於枕微微腹誹的是,除了水師,沈慄將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齡州州府衙門等等當地官府都納入海貿既得利益的名單中,並制定了一套頗為繁瑣的分配規則,合理合法地教各衙門得到分紅。
冰敬、炭敬、別敬、團拜,於枕自己府上也有,倒不覺詫異,只不滿道:“旁的便也罷了,那布政使司先前多有怠塞,又出了姜寒這等罪官,為何也能得到好處?倒似我市舶司畏懼了他們。”
沈慄解釋道:“非償前事,而防後來。”
海貿收益巨大,與番商合作後,利益只會越來越大。市舶司將稅權獨立出來,就能萬事大吉?以後布政使司就能甘心看著?其他衙門就能絲毫不動心?
掀了姜寒只能震懾一時,市舶司只有課稅權,不能直接差遣兵丁,眼前雖有水師拱衛,但水師的又要護航、又要剿匪,市舶司也不可能一直將其當做下屬用。
因此市舶司無法獨立門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