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分,溫室頂部早就開啟,微風徐來,坐在葡萄藤下的長椅上,嗅著花草的清香,笑看金魚兒游來游去。

她正享受,長椅旁邊有人坐下,挺有重量,長椅吱喲一聲。

李長生才不管氣氛如何,沉聲:”為什麼不告訴我?“

大家心知肚明,誰也別耍鬼心眼,更用不著鋪墊假設客氣試探。

上林反問:“孫一涵怎麼來了?”

他不耐煩:“我怎麼知道!”她非要跟著,不讓跟就哭,我還能攆走不成?

上林幽幽:“她挺好的,別辜負她……”

長生怒了,一巴掌拍在長椅上,長椅跟著震了一震,說:“你別轉移話題說些沒用的。我為你怎麼不告訴我!”

上林心也跟著顫了一顫,李長生面色猙獰,目光兇狠。彷彿說你要不給我個交待讓我滿意,我就拍死你拉倒——心悸的看著他的大巴掌,這哪是人手,分明就是熊掌!

算計著,被熊掌拍到受傷的機率有多大;而李長生打她的機率又是多少——他小時候不打自己,可不代表長大了不也打……臉色鐵青,明顯是氣急了,強忍著呢,後牙槽都咬的咯吱咯吱響……

“你別給我裝傻,趕緊說!”他的耐心有限。

“說就說!”咽口唾沫,鎮定心神,梗著脖子:“我雖然不知道孫一涵的脾氣,但看上去她很喜歡你,我也就放心了……”

李長生火冒三丈。

刀架在了脖子上,你還胡說八道?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連衣裙,勾勒出女人美好的曲線,料子有些輕薄,奶白色小可愛上青翠綠的圓點隱隱可見。因為嫌熱,長髮挽起,只用一根銀簪固定,露出修長雪白的脖頸,水汪大眼瞪著他,嫣紅的小嘴一張一合。起初還能聽清她在說些什麼,漸漸的,李長生眼神恍惚了,腦海裡只有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壓根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舔舔乾渴的唇,一個念頭浮上來。

一定很好吃。

早年那個吻突兀匆忙也沒經驗,但他猶記得味道美好……

總之,秋上林說了些違心的話,說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音,一個軟軟的東西附在唇上,堵住,讓她發不出聲音。

大約是陽光毒辣讓人恍惚,她想,不好,他又非禮了……然後,腦子裡混沌無章,不知自己在哪兒,做什麼,想什麼……

一吻之後,李長生稍稍退開,舔舔嘴唇,滿意的看到秋上林神情恍惚,嘴唇微張,嫣紅溼潤,笑笑:“你剛才吃了上湯豆苗。”

小酒仙向來安靜的頂樓爆發尖叫:“你個流氓!”

魚缸裡的金魚游來游去,擺擺尾巴,好奇的看著一個穿了白裙的女孩兒手持大棒追殺一個男孩兒,倆人圍著魚缸繞來繞去,繞來繞去,它的小眼跟著轉來轉去,轉來轉去,很快,轉暈了。

丈母孃

子房鎮的天忽然陰了下來,頭頂上的烏雲沉甸甸的,就像是墊在拖拉機車下沾了髒汙機油的破棉絮,沉沉的懸在人們的頭頂。

子房鎮的人沒有驚詫,七月天娃娃臉,說變就變,主婦們抓緊時間收了衣服,路人紛紛疾步,或找地方避雨,或趕著回家。李長生並沒有驚慌,伴在上林身邊不疾不徐的走,等到第一粒雨珠落下,撐開黑色的大傘,牢牢護住兩人。

孫一涵在他們後面,獨自撐了一把花傘。

她的傘很時髦,天堂牌,淺綠色,印了許多碎花,往常走在雨中,總會收穫女孩子羨慕的眼光,然而此刻,孫一涵卻覺得這把花傘太過輕浮。

孫一涵皺著眉頭,目光沒有一刻離開前面的兩個人。

黑傘很大,足以罩住兩人不被雨水淋溼。李長生撐著傘柄,微微向秋上林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