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昱不甘心極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杜衝被抓那一刻沒有自盡,反而見了陳元建之後自盡。

周廷昱冷冷的看著陳元建,這人真是好手段,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唯一實行將軍中機密傳遞出去的人還死了。

好一個死無對證!

陳元建滿臉的失望和沉痛,“杜衝真是糊塗呀,真是糊塗呀!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枉費我還這麼信任他!原來他跟在我身邊,就是為了竊取軍中機密!”

陳元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成功的讓周廷昱噁心到了。

“要是我現在吃東西,我一定會吐出來。”

周廷昱譏諷了一句。

陳元建的痛哭頓了頓。

他用眼角餘光看著其他人的反應,寧國公面上沉靜,鄭寒江隱隱帶著一絲鄙夷,就連他的偏將,也沉默的看著他。

陳元建心一沉,立即就意識到,杜衝死得太快了。

杜衝要死,但不應該是在這個時候死,不應該是在與他對視之後,聽到他的話之後死。

這樣雖然暫時沒有了證據可以指認他,可卻顯得他的嫌疑大了起來。

陳元建心中暗暗叫糟,都怪他方才亂了陣腳,太過怕五殿下查到證據了,所以才會暗示杜衝去死。

其實他大可以不用這麼著急讓杜衝死,如果杜衝真的是將他供了出來,五殿下哪還需要跟他費口舌,而是直接就將他抓起來即可。

失策了,失策了。

然而杜衝不死也死了,陳元建只能安慰自己,就算他們有所懷疑,暫時也沒有真憑實據可以定他的罪。

只要沒有真憑實據,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畢竟他已經鎮守邊城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無緣無故就說他私通外敵,這讓其他四方鎮守疆土的守將如何想?

陳元建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一定會沒事的。

他素來謹慎,不會抓到他的把柄的。

“主帥,私通外敵的人是陳將軍的親衛,不管陳將軍知不知情,都擔了失責的罪名,而且現在陳將軍嫌疑很大。

我認為現在應該將陳將軍身上的軍務卸下來,交由虎賁軍看守,等我們打贏了突厥之後,再稟明聖上,再做處置。”

周廷昱抱拳對寧國公沉聲說道,就算現在暫時定不了陳元建的罪,也不能讓他再參與軍中一起事務。

這一次,周廷昱的提議沒有人反對,為了避嫌,陳元建的確不能再繼續參與軍中之事。

“調三十虎賁軍過來看好陳將軍,除了這個營帳,哪裡都不能去。”

寧國公看著陳元建,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

寧國公轉身出了營帳,鄭寒江跟在他身後,去安排三十虎賁軍來看守,偏將看著陳元建,欲言又止的,最後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也跟著走了。

營帳內只剩下陳元建和周廷昱。

周廷昱看著陳元建,低聲道;“是不是很得意沒有抓到你的痛腳?”

陳元建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不用高興得太早,你自己做過什麼事,自己心中有數,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僅如此,被你害死的那八千冤魂,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周廷昱微微彎下腰,在陳元建的耳邊低聲喃喃,“午夜夢迴,你有沒有聽到他們悽慘的叫聲?有沒有感受到那些凝視在你身上的怨恨眼神?你的心,會不會顫抖害怕?”

“我行得正,坐得正,不怕半夜鬼敲門。”

陳元建一臉正氣的說道。

“啪啪啪”

周廷昱直起身子,為陳元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鼓起了掌。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陳元建,聲音裡帶著陰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