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一夥的,賊喊捉賊。”

胭脂緩了半日,才勉強起身,右手果然已經用兩根簪子定住,那捆綁的布料分明是從身上扯下來的。

蘇洛心笑道,“別怕,連表哥會來救我們的。”

胭脂默了默,但願如她所說,連梟會來救她們。

蘇洛心哼聲道,“我早說白梨不該來送我們,那埋伏的人,應該是要抓她的,結果連累了我們。”

“白將軍也是因為護送我們才遭到埋伏,她若一直在城中,也不會遇險。”

“她笨你也跟著笨,我不是不知道感恩,而是得分什麼時候嘛。”蘇洛心擺擺手,“阿尼陀佛,還好保住了命。”

胭脂點頭,又問她,“你剛才喊老鼠做什麼?”

“求救。”蘇洛心嬉笑著展開一小片布給她看,上頭寫著十幾個血字,“等把老鼠招呼過來,我就把這布綁在它們身上,或許走出去,能讓別人發現呢,這樣一來我們就得救了。”

胭脂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字,問道,“你割破自己的手寫的?”

“當然不是。”蘇洛心提起左手,從手背到手肘,都裹著衣裳的碎布,已被血染紅了,“往這蘸的,不要浪費嘛。”

胭脂自以為很堅強,但見她面色慘白,卻還是一直在笑,剎那間像見著了自己,以前的她,即便被舅母打罵,也是冷臉以對。見了其他孩童,即使身上的傷很痛,也會露出笑顏,不願讓人發現她的苦楚。想到這,心中微酸,輕握著她的手,已落了淚,“對不起,表小姐,我不該推你下車……”

“你不推我就該沒命了。”蘇洛心吸了吸鼻子,安慰道,“我知道你也不想。胭脂啊,以後你喊我洛心吧,不要叫表小姐了。”

“不行。”

“那你在人前喊我表小姐,人後喊我名字?”

胭脂不答,她是無所謂,但這若是喊習慣了,讓人聽見,她就得受罰了。

蘇洛心得不到應答,只當她是答應了。又懶洋洋的躺下身,嘴裡咬著枯草閉眼休息,嘀咕道,“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這……”

胭脂抬頭看著那小窗,月光清淺照入,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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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連肅拿了信過來,看了一遍,冷笑道,“普通的土匪敢惹軍隊麼?”

底下將士說道,“埋伏的人,可能是敵國士兵,要抓白將軍,那蘇小姐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如今綁架的,或許真是土匪。只不過土匪來信,讓連將軍一人帶賞金前去贖人,卻頗為蹊蹺。”

副將開口道,“興許是怕拿不到贖金,也或許是蘇小姐說了她是連將軍的親戚,土匪才指明要將軍去。”

連梟沉思片刻,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本來邊界便是龍蛇混雜,土匪在其中橫行霸道,因兩國對這十里地定義不明,誰也不願出兵圍剿,是以匪類越發猖狂。而且現在白梨還未甦醒,也無法問得那埋伏之人是否真是青國之人,“準備贖金,備好快馬,我上山交贖金。”

連肅說道,“帶上響箭,若有變動,燃煙上天,我讓孫副將領三千精兵在一里外待命。”

連梟方才聽見信中說關押了兩名女子,都是連府的人,才鬆了一氣,除了蘇洛心,另一個必定是胭脂了。他也寧可相信那綁票之人真是土匪,那樣一來,土匪求財,也不會傷了她們。

卸下戎裝,換上輕便的衣裳,騎著快馬,趕到那鶴峰,還是正午時分。

鶴峰地勢險峻,山上土匪起先不過四五十人,卻因佔盡險山地形,別的山寨也來攻過,但都傷亡慘重不得上山,近年來已發展到五六百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昨日土匪嘍囉本是下山放哨,見有兩個小姑娘,生的俊俏,想著獻給頭子做壓寨夫人。誰想她們醒來後,卻說是連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