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搗出來的安神香,非要我點著試試。”

季華鳶聞言一愣,然而空氣中確實彌散著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味道,這味道不讓人討厭,但是不知為何,從季華鳶踏入睡房的那一瞬間,他就近乎本能地毛孔大開,變得異常警惕。他看過那香料,卻又沒什麼問題。若真是這樣,北堂朝的解釋倒也十分合理了,畢竟飲笙做出來的東西,他參悟不透也很正常,只是——

季華鳶挑眉:“老師怎麼會做這些小玩意?”

北堂朝大字攤平在床上,睜眼瞪著天花板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說呢?”他說著側過身來,指著自己的腦袋搖頭嘆道:“這傢伙直到現在都覺得我的腦袋確實出過問題,生怕我沒有得到完全的恢復,想盡辦法要給我一些正向的引導呢。”

季華鳶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渾身的戒備全都放下,他抱著被子過來壓在北堂朝胸口,笑道:“喔,那我確實應該支援老師的看法。你這腦袋,絕對是有病。”

“你才有病。我那麼擔心你,在你們看來都是精神不好。”北堂朝看起來有些憤懣,他咕噥了一聲坐起來弄被子,動作卻有些煩躁似的。一床被子被北堂朝扇得呼呼起風,帶起空氣中無數細小的灰塵。季華鳶站在一邊看北堂朝作騰,不僅咂舌地發現,北堂朝居然真的生氣了。

真是小氣鬼。季華鳶在心裡說道,然而表面上卻非常溫柔地接過手來,將被子堆得鬆鬆軟軟的,然後把北堂朝蓋好了。北堂朝今日當真有些反常,平時季華鳶做這些小動作之後,他再生氣也心軟了,可是今天他大概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一樣的,竟然直接抱著被子滾到裡面去,背對著季華鳶作勢要睡了。

季華鳶愣了一下,一顆心一下子有點空空的。他在北堂朝背後躊躇了片刻,然後決定推推這個彆扭的男人。

季華鳶偎蹭偎蹭上了床,跪坐在北堂朝背後,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對面那個氣鼓鼓的大棉包。

北堂朝:“……”

季華鳶:“……”

季華鳶有些洩氣,他不死心,這次他化指為掌,像是揉麵團一樣扒住大棉包擀啊揉啊,可是無奈北堂朝像是下定決心縮排殼裡的小蝸牛一樣,就是不理他。

季華鳶無奈地住了手。其實他也只是隨口挖苦了北堂朝一句,連自己都沒放在心上。開玩笑,他挖苦諷刺北堂朝,那不簡直就是天經地義的嗎?這種事每日每夜每分每秒都在發生,可是北堂朝還是第一次真的對他冷了臉。

季華鳶在心中琢磨著,大概是北堂朝快到年關了實在太忙,本來氣就不順吧。

季華鳶在他身後幽幽地嘆了口氣,決定放大招。他沉默地瞪著北堂朝包成蠶蛹的背影,然後開始無聲地脫衣服——嗯嗯,先是寢衣,脫下來,疊好,再脫褲子,嗯嗯,然後是襪子,好啦——季華鳶滿意地看了一眼光溜溜的自己,他看到了自己的小那啥,然後有些羞澀地別過頭去,將疊好的衣褲放在一邊的凳子上。

北堂朝依舊沒有反應。

季華鳶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掀開被子滑了進去。北堂朝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繼續裝蘑菇,但是他風度好,感覺到季華鳶鑽進被子裡,還是本能地拽著被子往後給季華鳶抻了抻——慢著!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他摸到的分明是光溜溜的軀體。

北堂朝騰地一下翻過身來揭開被,看著被中人兒的玲瓏之姿,眼中光彩迸射。

季華鳶非常應景地伸出手臂,小腿像一條又涼又滑的泥鰍一樣纏上北堂朝的腰,他微微撅起嘴巴囁喏道:“北堂朝,我要抱抱。”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三:鳶鳶相抱

(二)

北堂朝理智消失前聽到的最後一聲,就是炸在他腦袋裡的“轟!!”

男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