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了。

正在這時,洞腹山壁,軋然而開。

只聽一個嬌柔但是熟稔的聲音輕道:“二姑娘,這裡。”

冷若霜精神一振,見山壁已開啟了一道窄門,藉著向洞裡吐的些微火舌,映見柳舒逸姑娘惶急的美臉。

“快跟我來。”柳舒逸將手輕招。

眾人唯恐驚擾洞外的敵人,也不敢打話,相互打了個手勢,挾了傷者,往窄甬道走去。

這甬道是梅添丁用來保命的暗道,柳舒逸便是從這裡逃出“涼城”搬請救兵的;暗道十分黑暗,也十分窄仄,柳舒逸身形如蝶,疾行於前,陣陣香風猶傳入鼻。

柳生寒見她並不高,發披肩,額前留著劉海,臉兒十分白皙、肌膚就像初生的鵝蛋殼一般緊密,細緻而且弧度柔舒,從額到頰渾圓,頰以下靈而巧,劉海下的眉毛,細而貼,像剪好貼上去的兩艘彎彎的上弦月,眼睛彎彎的、浮浮的,下巴尖尖秀秀的,最搶眼耀目的是上排兩隻大兔子牙,像只在高興啃木頭的松鼠,心中不由得暗生歡喜。

安冷若霜卻忍不住要嘆息,這個頭飾粉紅蝴蝶花簪,穿淡絲薄絨小圓領束腰衫裙的女孩子,青春得有些過了分。

甬道很長,又深又黑,走了一回,已聞不到什麼煙火味道,一行人魚貫而出,十數個鏢師打扮的漢子在外面接著。這時候洞外天色微明,空中彤雲密佈,忽然一陣冷風拂面吹來,空中竟是飄起雪花來。

柳生寒納罕道:“見鬼了,這六月的天氣,怎麼下起雪來了?!”

冷若霜瞄了一眼前面柳舒逸的清麗背影,低聲嘆道:“或許是老天爺見柳姑娘一家蒙受奇冤、故意示警世人吧!”

柳舒逸轉身回望二人,毅然決然的道:“欽差大臣已經到了‘北凉縣’,我要去縣衙告御狀,為父鳴冤。”

冷若霜與柳生寒對視一眼,道:“自古官官相護,我勸小姐還是別抱太大希望的好。”

柳舒逸咬著朱唇:“二姑娘不必勸我了,舒逸我意已決。”

殘山剩水,清雪揚揚灑灑,很快將伸向遠方的一行雜亂足印覆蓋……

………………

“希聿聿——”

隨著一聲馬嘶,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兩轅馬車,停在了“汴京”西城一座毫不起眼的府邸前。

宅子的主人、“富貴集團”的柴小王爺柴如歌,手挽美人走下馬車。他今天一身雪白的乾淨衣裳,一塵不染;一張蒼白清秀的臉上,總是帶著冷冷淡淡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每次回府,身邊總是著帶個風姿綽約的絕代佳人,而且每次回來時,帶的女人又都不同。

無論走到什麼地方,柴如歌都是個最引人注意、最讓人羨慕的人。

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依偎在他身旁的,是個穿一身鮮紅衣裳的美女,白玉般的面板,桃花般的腮容,春水般的眼波,酒一般的醉人。

或許誰也料不到,堂堂王府清貧至此,門前居然連個守衛都沒有,只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門公,顫顫巍巍迎出來,答禮道:“小主人,郡主,客人們都在‘黃金屋’等您二位呢。”

柴如歌以王爺之尊,竟是對那老僕極為尊敬,側身不敢受禮。這老頭雙眼開闔之間,一道精光稍眾即逝,顯然是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郭伯名喚懷忠,是父親先王的生前書童。十五年前,我們柴家被先皇定罪,年僅三歲的姐姐安琪兒被父王送至“東瀛”至友柳生家避難,而父王不忍牽累親友,一人認下所有罪過後,自縊於‘天牢’,當時我尚在母妃腹中。

後來先皇駕崩,當今聖上即位,樞相童公公聯合了馬耘、王劍臨等一批朝廷親貴,為我柴家求情,當今聖上仁德,感念先祖禪位之情,赦免柴家前罪,由我世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