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是姚滌塵。而這卻恰恰可以證明這位皇子不是軟弱可欺之輩。軟弱這等事是因為無知才有的,這位皇子僅憑一面就能將他此行成因分析得如此透徹,這樣清明的人就算朝中只怕也是不多。這位皇子三年來的風生水起,不是上天庇佑,不是皇上恩寵,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步步為營,精心謀劃出來的,是他橫蕭而立,長歌當風,情盡天下贏來的。

“三,三皇子這話哪裡來,您若是不願去,老夫這就回了。”

“姚大人何必走的如此心急?喝完了茶再走吧。”李爍卻沒什麼變化,還是一副溫溫軟軟的樣子,就連眸子裡星星碎碎的光也是沒有變的,“這茶可是墨黎精心泡的,她泡茶很好喝的,不喝,可惜了。”說著,自己就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小口。

姚邵知端著茶盞的手有些抖。這看在墨黎的眼中有些好笑。這個姚大人明明就是來給公子擺鴻門宴的,如今卻也落得這個地步。怎麼每個想來為難公子的人都是這樣呢?來的時候意氣風發,雄心勃勃,到最後都巴不得夾著尾巴快些逃走。公子哪有這麼嚇人,公子明明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剛剛公子還有保護她呢!

“姚大人不方便透露是誰請您來的嗎?那就讓我來猜猜好了。”這一句話驚得姚邵知差點連茶盞都端不住。

“想姚大人是軍機重臣,日理萬機。朝中的人誰能勞動您親自屈駕來到我府,又有誰不惜勞動您親自跑這一趟呢?他能這麼做,而且敢這麼做,又會這麼做,是因為他覺得請您來了我就一定會去,還是因為請不來該來的,所以就只能請您來了,又或者,如果我不去,您也許……”這番話李爍說的有些像自言自語,好像忽然意識到這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他忽然就打住不說了,“大人不必掛心,我亂猜的。只是這位請您來的人一定是我的一位故人,我這京城裡的故人不多,除了她,就只剩一位了,是左公子請您來的吧。”他還是執意叫左嵐左公子,好像那樣,一切就還都停留在三年前,一切都還沒有變過。

姚邵知的臉色變了,從開始的蒼白,到後來的面如死灰。他知道李爍不是自言自語的,他是說給他聽的。他說的一點也不錯,左嵐的確是因為不能勸塵兒來這裡才要他來的,他來了卻不能把三皇子帶回去,就一定會有後果。左嵐的性子一向如此,他想做的事情做不成,就一定要有人負責。

“三皇子,三皇子,這,這。”姚邵知說的磕磕絆絆,一時間亂了方寸。

“姚大人請回吧,我這裡不是久留之所。”

姚邵知一身頹敗的從墨石凳上緩緩起身,他這條老命,休矣,休矣。落在左嵐手中,還不知是怎麼個死法,都是當初沒有聽塵兒的,左嵐他,根本就是魔。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三皇子,微臣冒昧來訪,叨擾了。”

“姚大人慢走,墨黎,送客。”自始至終沒有看見自己心心念唸的那條毯子,原來,那是騙人的,真好,是騙人的。

三天相府&8226;醉傾樓

“什麼?你說我爹他三天沒有去上朝了?連告病也沒有?”這些年來情緒鮮少有變化的姚滌塵忽然激動了起來。

左嵐瞟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吞下手裡的最後一顆葡萄,用他晶瑩剔透完美無缺的手指輕撫唇畔,摩挲夠了,才慢慢地說:“嗯。不止這些呢,我派人去姚府找過,姚大人他也不在那裡。”他晶瑩潤澤的唇畔被自己揉的有些腫了,若是此時被人看見定要以為他和哪家美人纏綿了一番呢。

“我爹,也不在家?那他,他還能去哪?”

“他在哪我是不知道,不過聽你家下人說,他三天前去拜訪過三皇子,自此,一去不歸。”左嵐伸手又提起一串葡萄,這葡萄特別的酸,很和他的口味。

“三皇子府?”姚滌塵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他扣押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