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笑了笑,伸手慵懶攬她。早前在雲山郡府邸,他是見過她理帳的,他並不擔心侯府這一處,他只是問,「這事倒也不急,你今日怎麼不先歇歇?」

她這兩日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先前又讓白巧將屋中的香爐撤了出去。

她笑了笑,沒有接話。

柏炎合上帳冊,輕聲道,「方才進門,正好見白巧將香爐撤了去,說你聞著不舒服,我讓豐巳程明日早些喚個大夫來看看吧……」

蘇錦頷首應好。

柏炎又問,「母親那裡,還有旁的事情交待嗎?」

蘇錦笑了笑,「臘月初有宮中生辰宴,母親說不能在天家面前失了禮數,遂請了宮中的嬤嬤來府中教授禮儀,聽陶媽媽的意思,怕是要一連學上日左右。京中的權貴家眷諸多,除了入宮這樣的大事,平日內的走動也不少,宮中有時亦會來人,怎麼都要先學學的……」

聽她娓娓道來,柏炎唇畔微微勾了勾。

蘇錦又繼續,「母親細緻,讓陶媽媽約了雲墨坊的裁縫後日來,要給我多做幾身冬衣。入宮的衣裳和首飾都有講究,不能平常了去,眼下還有些時間,也都要一併做了,若是不合適,還有時間改,臘月前的怕是都緊緊張張的,我需多打起些精神來,不能給你丟人……」

她言辭鑿鑿,他抿唇笑笑。

「笑什麼?」她自先前起就見他笑而不語。

柏炎應道,「笑你認真……」

蘇錦錯愕。

他伸手挑起她下巴,湊上前親了親,「你認真的模樣好看。」

蘇夫人惱火笑了笑。

正好玉琢和青苗端了飯菜入內。

蘇錦起身,將早前的帳冊收到屋內。

蘇錦早前便用過晚飯了,眼下,陪著柏炎一道又喝了些燙。

一個人用飯總不過兩個人溫馨熱鬧。

蘇錦吃得少,大多在給他夾菜。

柏炎也不多話。

食不言寢不語,柏炎的教養很好。

蘇錦遂又想起了老夫人。

……

等柏炎沐浴出來,蘇錦已躺在床榻上睡著了。

「阿錦……」他輕喚了一聲,蘇錦沒有應聲。

柏炎上前,枕邊已是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他坐上床沿邊,伸手輕輕摸了摸她額頭,不燙,只是臉色不怎麼好。柏炎牽了被子給他蓋好,起身撩起簾櫳出了內屋去。

「白巧,玉琢。」他喚了一聲。

白巧和玉琢上前,青苗多在外閣間,慣來是白巧和玉琢兩人在屋中伺候。

柏炎沉聲問道,「夫人白日精神可好?」

白巧和玉琢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白巧先道,「今日似是都沒什麼精神,從老夫人苑中回來後,補睡了些時候,但是臉色不怎麼好,奴婢們問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夫人說應是這幾日太累了,隔兩日再看看……」

玉琢遲疑道,「夫人今日有些難受,似是在耳房裡吐過。」

白巧亦道,「方才還讓奴婢將香爐捧了出來……」

「叫豐巳呈來。」柏炎臉色幾分不好看。

稍許,豐巳呈『花枝招展』搖曳入內,「侯爺,奴家……」

話音未落,就聽柏炎道,「叫韓成來一趟府中。」

「眼下?韓大夫?」豐巳呈錯愕不已。

柏炎看他,「聽不懂我說話是嗎?」

豐巳呈嚇得趕緊跑出了屋中去,片刻都不敢耽誤。

……

稍許,韓成來了。

侯爺半夜召他苑中,豐巳呈又說不出個端倪,韓成以為府中出了大事,正秘而不宣。於是這一路都不敢喘息,直奔著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