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柏炎問。

今日侯爺回京,四平需裡應外合,所以四平是知曉他今日在龍舟會的。

四平道,「侯爺,夫人月份大了,宮中想在端陽節時扣下夫人,稍後就會趁龍舟會開賽之時邀夫人說話,而後借讓夫人歇息之命,將夫人扣下,待夫人將孩子生下,用孩子要挾侯爺……」

柏炎眉頭死死攏緊。

是阿錦冒死護了他和孩子……

若非深諳宮中行事之風,她不會猜得準之後的事……

柏炎心底五味雜陳到了極致。

四平越到後面,越不敢怎麼說。

以侯爺的性子,他是怕侯爺聽到後會暴怒。

柏炎卻只淡淡應了聲,「我知曉了。」

四平詫異抬眸,卻見柏炎轉身看他,緩緩開口,「四平,夫人入宮那日出了什麼事?」

四平僵住。

柏炎見他表情,掌心死死攥緊,一顆心也揪起。

四平低頭道,「殿上借了中宮之命,邀了夫人入宮扣在鳳鳴殿內,單獨同夫人說了話,燃了……」

四平喉間嚥了咽,微微闔眸。

「燃了什麼……」柏炎凌目。

四平細聲道,「燃了催情香……」

柏炎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到了極致,也惱意到了極致,「王。八。蛋!」

蘇錦為何會突然早產!為何一定要送孩子出京!

因為見過了容鑒!!

四平怕他惱意上來,直接衝上觀禮臺去,眼下決然不是時候,四平解釋,「侯爺息怒,當時懷安郡王府世子闖了鳳鳴殿救了夫人,夫人沒有……」

四平頓了頓,轉念道,「侯爺,今日事關重要,牽連多少人性命在其中,侯爺不可妄動,前功盡棄……」

柏炎似是忽然被他點醒,逼迫自己冷靜,「四平,幫我做件事。」

四平看他。

……

柏炎折回觀禮看臺時,內侍官也正好了領了宴書臣回來。

左側的觀禮看臺依次是朝中年輕的官員觀禮臺,和年輕女眷的觀禮看臺。

蘇錦瞥目看來,正好見『長翼』和宴書臣當不當巧不巧坐在一處。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沒怎麼說話,好似陌生。

但蘇錦總覺得何處說不上的怪異。

宴書臣沒有見過柏譽,在嚴州的時候,宴書臣到盛府拜訪,柏炎不在。宴書臣見到『長翼』應當會吃驚,他同柏炎長得一樣才對……

蘇錦微微咬唇,滿腹疑惑不盡。

恰逢司儀官喊了一聲,「吉時到!」

眾人,包括蘇錦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去。

整個觀禮看臺都是半圓拱型,蘇錦所在之處也能正好看見司儀官在殿上手中請了裹好紅綢鑼鼓錘,而後一路乘小舟到河中央的司儀船上。

司儀官手中鑼鼓錘,司儀船上吹起了拉長的號角。

這便是預備號角。

號角聲響起,所有的參賽龍舟都需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司儀官手中的鑼鼓敲響,便立即衝鋒。

果真,號角聲落,龍舟上的人各個目不轉睛。

司儀官手中鑼鼓敲響,汝河上八隻龍舟隊伍霎時間魚貫而出,整齊的號子,統一的劃槳,激烈的鼓點聲,觀禮臺上和岸邊都傳來熱烈的歡呼聲,一時間氣氛極其緊張。

國中自年前國喪起,便一直壓抑著,直到這端午龍舟大會才似是將熱情爆發了出來。

京中多少年沒有舉辦過這麼盛大的龍舟會了,龍舟比賽很是激烈,不少人都看呆了去。

蘇錦還是瞥目看向『長翼』同宴書臣處,先前心中的疑惑並未消停。

而眼下,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