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書澈大驚:“你怎麼知道的?這事有人與你說了?”

雪雁一愣,這是書裡常有的,現在賈寶玉其實還沒怎麼被賈政打過呢,於是笑著掩飾道:“這還需要人說嗎?他老子最是個死讀書的人,犯了這事兒,不打死他都算好的了。那寶二爺又打小便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這麼打一頓,不病才有鬼了。”

書澈嘖嘖稱奇,只說雪雁是個神運算元,又道:“還不止這一出呢,說是打完以後,那寶二爺又遭了一回。只不過這回,是他們房的庶子叫賈環的,倒了燈油在他臉上,燙的那叫一個慘。聽說那寶姑娘,哭的那叫一個慘,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又巴巴的叫人拿了什麼了不起的膏藥去塗,又是摸臉又是吹的,好不要臉。”

雪雁冷哼一聲,恥笑道:“她還有什麼臉可要,早就丟的不剩幾分了。那日司棋與鴛鴦在暖香塢說話,本是關了窗子的,可又怕人偷聽了去,便想著開了窗子。誰知一開窗子就見她探了頭出來叫我們小姐,又與司棋說是方才好似見到一人,跟我們小姐有些像,在那窗子下頭偷聽來著。”

書澈聽到這裡一拍桌子道:“好個沒臉沒皮的娼婦,竟把髒水往我們小姐身上潑。”

雪雁冷笑道:“她打的主意好,可司棋並不上當,只對她道‘林姑娘在家呢,寶姑娘是老眼昏花了嗎’,只這一句就氣得寶姑娘半死。那司棋可不是個軟柿子,想來二姑娘那樣的‘木頭’性子,若不是靠著司棋硬氣,早被二姑娘的奶嬤嬤給氣死了。寶姑娘打的好主意,若換了小丫頭們,可不就信了?”

書澈拍掌笑道:“好個司棋,寶姑娘遇著她也算是秀才遇到兵了,這一句‘老眼昏花’可真真是罵得好。”

寶釵素來最怕人家提兩件事,一件就是她胖,第二件就是她老。她是這園子裡最大的一個,又比寶玉還大了一歲。這句老眼昏花還真的是戳到她的痛處了。

書中原來也有這件事,不過是發生在小紅和墜兒身上的,那時寶釵確實栽贓成功了,也讓小紅怕的要死。但如今小紅不在園子裡,揀帕子事件也發生的遲了一些,但偏偏那蝴蝶的翅膀扇了回去,事情出在了司棋與鴛鴦身上。

想來這件事,鴛鴦回去一定會同賈母講,這麼一來,薛寶釵在賈母跟前的印象也就越來越差了。

雪雁想到這裡,忍不住冷笑起來,這薛寶釵真的是作死,自己本來想放她一馬,可如今她倒是心急了起來,越作越沒了分寸。

書澈不屑道:“她也算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卻這般沒有眼見。原與我們小姐還算好的,如今卻做了這些事,也難怪小姐不待見她。”

雪雁笑道:“小姐還不知此事呢,我方才在老太太院裡與司棋講話時才知道。”

書澈忙道:“那你還不去告訴小姐去,替她瞞著做什麼?”

雪雁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個跳樑小醜,她又沒害著小姐。說給小姐聽了,免不了小姐又在心中亂思量。倒不如日後她再惹過來,都一併說了,讓小姐一起發作了。”

書澈不屑道:“你就是太心軟了,何時改改你這毛病吧。你能有二奶奶一絲果斷,早就成大事了。”

雪雁笑著罵道:“你這小蹄子,亂嚼什麼,我能成什麼大事,不過是個丫鬟罷了。”

書澈皺眉問她:“你真不想贖了身出去?你如今已經十八了,比你大的也只有鴛鴦姐姐了。但鴛鴦姐姐是老太太捨不得,才留到如今,你難道真要等著二十了再為自己打算?”

雪雁搖了搖頭嘆道:“我知道你一番好意,只是我如今還不急。倒是你,你與小姐同歲,可想過日後做何打算?”

書澈咬了咬唇道:“我不想與人做妾,也不指望做什麼管事娘子。若是能贖了身出去,倒是想找個尋常人家,一起開個書鋪,仍做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