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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一片蒼白。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今天是我爸生日,我不太方便走開……”
手機裡傳來的吼叫聲連楊恩典都能隱隱約約聽聞。
燕姬臉色更白了。“好,好,你別激動,我……好吧,我馬上過去。”一結束通話線,她轉身就要走。
楊恩典拉住她。“你去哪兒?”
“文彥有事,我必須過去一趟。”
“你不能走,今天是你爸壽宴。”
“我知道,可是——”燕姬回眸,眼神滿是不安與迷惑。“文彥不知道怎麼了,好激動,我得過去看他一下,我怕他……發生什麼事。”
“他是個大男人了,該懂得照顧自己。你不是說要跟董事長說生日快樂嗎?跟我來。”
“我不能!我一定得走。你幫我跟爸說一聲,你跟他說我很抱歉,我會盡快趕回來——”
“我陪你去。”他陡地打斷她。
她一愣。
“如果你非去看他不可的話,我送你去。”他堅定地說,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著她便往外走。
深沉的夜,淅瀝瀝地下著雨,銀色轎車在臺北街頭穿梭,最後停在一棟公寓樓下。
燕姬開啟車門,拒絕楊恩典的陪伴,一個人爬上五樓。
站定在男友家門前,她一時有些彷徨,竟不敢開門進去。
坦白說,方才許文彥在電話裡幾近歇斯底里的口氣的確嚇著了她,跟他交往這三年來,她知道他在心情不好時脾氣會暴躁些,也曾掃到幾次颱風尾,但沒有一次,像剛剛那通電話令她如此驚慌。
一想到等會兒開門後,自己很可能將面對一個瀕臨發狂邊緣的男人,她莫名地感到害怕。
她躑躅著站在門外,忽地,門內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的巨響。
她驚跳一下。
怎麼了?是文彥在裡頭摔東西嗎?聲音這麼大,他該不會一怒之下弄傷自己吧?
愈想愈著急,她顧不得自己的害怕,扭開門把。
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幅宛如世界末日的凌亂景象,室內所有的傢俱全都東倒西歪,連許文彥平日最寶貝的畫具都散落一地,畫架上未完成的畫讓利刀給劃了十七、八道。
燕姬驚懼。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衝向還繼續摔東西的許文彥。“文彥,文彥!你怎麼了?你冷靜點!”
聽聞她焦急的呼喊,許文彥猛然停住動作,僵硬地轉過身來。
陰沈如鬼魅的臉色駭得她心跳一停。“怎、怎麼了?”
“你乾的好事!江燕姬!”他忽地用力攫住她纖細的肩膀,抓狂地搖晃。“都是你害的!”
她痛得眼眶泛淚。“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畫展被取消了!你懂嗎?他們不讓我去參展了!”暴風般的怒吼毫不留情地刮過她柔軟的耳膜。
“什麼?你說他們不讓你參展?!”燕姬焦急,忘了自己的疼痛。
“還不都是你!江燕姬,如果不是你,他們不會這樣找我麻煩!”瞪視她的眼,滿滿的是她承受不起的怨恨。
她胃一沉。“我不懂,文彥,為什麼你要這麼說?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是啊!你大小姐什麼都不知道。回去問問你老爸吧,他最清楚了!”
“我爸?”燕姬愕然,幾秒後,恍然大悟。“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爸在背後搞的鬼?”
“除了他還會有誰?!”許文彥紅著眼咆哮,他握拳,連續重槌牆面幾記。“該死!他到底還要怎麼羞辱我才覺得痛快?不錯,我是跟他女兒交往,可是我從來不貪他一毛錢,為什麼他要這樣斷我生路?你說啊!燕姬,你老爸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