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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來了。
趙青青轉頭看向賀林晚:“賀妹妹今日身體可有不適?”
元湘聞言看了看賀林晚的臉色:“前陣子聽說賀妹妹病了好些時日,可是身子還未好利索?我瞧你今日臉色有些太過蒼白了。”
賀林晚抬眼,朝她們笑了笑:“昨夜有些悶熱,我半夜的時候被熱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想必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今日有些精神不濟。不過我聽兩位姐姐說話,也覺得甚是有趣。”
是啊,還真是有趣得很。
她與薛子敘從小一起長大,當祖父說要為他們定下婚約的時候她並不覺得驚訝,世人都覺得他們十分般配,她也覺得嫁給薛子敘那般的人並不委屈了自己。從知道兩人之間有了婚約之後,她儘自己所能地學習一切能學的,以期今後能成為他的賢內助,夫唱婦隨。
她以為她是瞭解薛子敘的,她知道他左手字寫的比右手字好,知道他在不耐煩的時候雖然面上不會表現出來但是眼睫會微微下垂些弧度,知道世人都誇他文思敏捷有七步成詩之才可是事實上他最討厭談詩論畫的風雅之事,知道他在微笑著對人說“所言甚是”的時候其實心裡想的是“狗屁不通”……
看,她瞭解他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東西,可是到頭來卻發現她能看到的還是太過表面,她從未走進他的內心,他甚至從未在人前承認他有一個未婚妻。
當初祖父,大伯父和父親被下獄,一開始楊家其他人並未獲罪還是自由之身,五哥為了救親長放棄了科考四處奔走,他聽說薛大人手中或許有一封信件能證明祖父並未在建興十九年我國與北狄的“穎川之戰”時通敵叛國於是找上薛家求薛元澄拿出那封信,薛元澄卻說自己手中並無那封信件。五哥無奈之下去找薛子敘幫忙,薛子敘卻冷淡地表示自己對此事無能為力。
之後五哥回來告訴她,他因為不甘心返身回去的時候聽到薛子敘的書童向薛子敘抱怨說五哥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擾他讀書,薛子敘只是冷淡地吩咐書童去將他前日裡作的那一篇策論找出來。
五哥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去找過薛子敘。
賀林晚最後一次見薛子敘是在他金榜題名打馬遊街的那一日,那一日想要一睹探花郎風采的人群將整條正陽大街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他則神色冷淡地坐在一匹神駿的棗紅馬上,似乎周圍的喧囂熱鬧都與他毫無干係。
那一日她和表哥打算帶著幼弟悄悄逃離京城去找被髮配嘉靖關的父親,卻得聞祖父和父親病死在發配途中的噩耗。精神恍惚之下為了躲避滿城的官差,她與表哥他們走散了,最後不知怎麼的就進了正陽大街旁的一條小弄裡。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抬眼就看到了他,一身紅衣坐在馬上的他端的是丰神俊朗容顏如玉,他們的目光似乎遇上了又似乎並沒有,陽光太刺眼讓她看不清楚那一刻他的眼神,她只看到他轉過了臉,穩穩坐在馬上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賀林晚覺得自己在那一刻並不怎麼傷心,因為她的傷心和眼淚都給了她的至親,已經拿不出多餘的來浪費了。
再次從賀林晚的身體裡醒過來之後,賀林晚想起過掛念過很多人,唯獨沒有薛子敘,直到今日從趙青青和元湘口中聽到這個人。
“咦?趙大哥和我哥哥來了。”元湘突然起身道。
賀林晚隨著元湘的視線一看,變看到元家大公子帶著一個個兒高的少年和一箇中年男人往湖心亭走來。
賀林晚的視線不由得落在那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