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亮苦笑道:「希仁,此事……老夫會為沈安說話。」

歐陽修點頭,「老夫也會。」

包拯淡淡的道:「這都是命。」

事情鬧大了,為沈安背書的老包也會倒黴。

而在樞密院,富弼咆哮道:「馬上派人去西北,跑死多少匹馬老夫自己掏錢賠……去,去西北打探訊息!」

富弼發飆了,快馬衝出京城,用前所未有的速度一路狂奔,目標西北。

「老夫愧對沈安啊!」富弼很難過,覺得沈安這是在為自己擦屁股。

樞密院的人都很難過,許多人都在說著沈安當年在樞密院的事跡,一時間沈某人的名聲在樞密院空前的好。

趙頊很惱怒,於是午飯就點了雞腿。

飯後,他看著喬二端著剩菜遠去,眸色陰冷的道:「王敏可有情弊?」

他準備把王敏拖進來,用此人來為沈安消災。

王崇年搖頭,「王敏風評頗好。」

趙頊看了他一眼,「風評也可以不好!」

這是要讓某去造謠嗎?

王崇年有些腿軟。

這等事兒要是被皇城司查到了,官家能剮了我啊!

「大王……」

大娘端著盤子進來,把茶水奉上,然後躬身退去。

「且慢。」

趙頊叫住了她,問道:「如今可還有人欺負你嗎?」

大娘搖頭,「大王,奴很好。」

趙頊點點頭,等她出去後說道:「司馬光他們在彈劾沈安。此等時候該是同舟共濟,可他們卻只是盯著沈安,想讓他萬劫不復,可見這人……君子……至為可笑!」

王崇年低聲道:「大王,君子該是對事不對人呢。」

這話是他靈機一動總結出來的。

「這話極好。」趙頊贊了一句,然後吩咐道:「去沈家。」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原先的歷史上,王安石黯然離去,司馬光等人上臺後,不分青紅皂白全數廢除了那些新法,這便是典型的對人不對事。

只要是王安石他們弄的事兒都是壞事。

這等非此即彼的態度很難讓人相信是君子所為。

到了沈家後,趙頊問道:「他在做什麼?」

莊老實說道:「王郎君才來過,我家郎君剛送走他,在嘀咕著準備賀禮呢。」

王雱的婚事終於重新定下了時間,趙頊自己都準備了賀禮。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個。」趙頊很不滿,等進了書房,發現沈安拿著一張字帖在陶醉的鑑賞,對自己的到來一無所知後,他不禁嘆道:「這便是山崩地裂都無法撼動的名將風範嗎?」

這一刻他真的服氣了。

換了旁人的話,大抵現在會懊悔自己先前的衝動,然後四處找關係為自己解脫。

可沈安呢?

「這個好字寫得飄逸出塵,簡直要飄出紙外了。」

沈安搖頭晃腦的,連王崇年見了都不禁暗贊道:「果然是名將風采。」

「安北兄!」

趙頊走了進去,沈安笑道:「怎麼出宮了?」

他把字畫小心翼翼的捲起來收好,隨後坐下。

「司馬光他們在彈劾你。」趙頊很憂鬱,「昨日驛館前屍骸狼藉,汴梁震動……」

「西夏人拔刀,難道大宋還得等他們先動手?」

沈安皺眉道:「大宋如今已經不同了,別抱著以前的想法去處事。敵人亮了刀子,對大宋產生了威脅,那就馬上動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先弄死他們再說……」

趙頊點頭,「是該如此,可大宋才將和遼人翻臉,這般對西夏人,怕是……他們若是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