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段時日有些長,想選一名隨同的貴族子弟去太學求學,接受大漢教化。

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打什麼主意,索性讓群臣們議論一番。

群臣們分為兩派,一派說大宛國一直遠離匈奴,與大漢交好,這個要求答應了也無妨。另外一派反對,當年與匈奴和親,公主們帶去了宮中懂經書的閹人,卻讓匈奴越來越強大,要引以為戒。

蕭望之昂首大聲道:“胡人願意接受教化有何不可?如今的大漢兵強馬壯,糧草豐足,匈奴已經衰敗下去。陛下年輕有為,聯合各西域小國攻打匈奴是早晚的事。用我們的經書讓胡人的貴族子弟和大漢產生親近,這是極好的事。”

“嚴祭酒認為如何?”,劉病己捏了捏嘴角的鬍鬚,將這個問題扔給了主掌太學的祭酒。

嚴彭祖扶了扶高高的進賢冠,舉著笏板道:“臣認為蕭少府的話在理。春秋時期,因為胡人入侵,周朝將國都從鎬東遷往了洛陽。晉國的魏絳就曾經說過,胡人只喜歡財物,不喜歡耕種土地,可以和胡人做生意買來他們不要的土地,讓晉國人耕種,雙方便可免於征戰。晉國的國君採納了他的建議,晉國便強盛起來。如今胡人願意學習大漢的經書,若是能夠讓他們改變遊蕩的習慣,安定下來耕種土地,從長遠來說,大漢的邊境將會更加安定。”

這番引經據典,讓眾人都心悅臣服。

劉病己對這個祭酒非常滿意,他聽劉念說了那些話之後,便去查了當日石渠閣是嚴彭祖在輪值掌經博士,又聽說其治學《公羊春秋》,造詣很深,便起了愛才之心,將嚴彭祖提升為祭酒。

“既然如此,嚴祭酒便妥善安置大宛國的那位貴族子弟吧。”,劉病己叫弘恭派小黃門去大宛國的行轅答覆對方。

昨夜被張婕妤纏了一晚上,也是累了。

趙興急著回太學,林氏還未病癒,只得留在家中持疾。嬌娥看出哥哥心神恍惚,心中有事。家人一直體貼,趙興不說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便都不問。

嬌娥卻一心想問出個子醜寅卯,好為哥哥出謀劃策。

“哥哥,你之前不是答應過阿母,要到十月再回太學讀書嗎?”

“我……我只是擔心年底的策試罷了,阿母身體不好,我應當守在家中的。”,趙興的眼神有些閃避,又道:“那不是焦方士說避劫嗎,那劫都應了,該不用躲了。”

哥哥一向給人清風朗朗之感,如今卻分明有些壓抑的焦躁。

“哥哥,你究竟有什麼事情要瞞著我們?”,嬌娥又忍不住問。

“我不是瞞著,是說了也沒有什麼用,早些去太學,也免得……哎……說了你也不懂。”,趙興轉身去了書房。

“大表哥為何還不來,哥哥究竟有什麼事情。”,嬌娥嘀嘀咕咕地不高興,又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

廣哥也去上小學了,嬌娥又躲著洛嬤嬤,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一個人在這亭子裡,又覺得無聊。

趙成湊了過來,低聲道:“大娘子,大奴有話要說。”

“怎麼?”,嬌娥有些無聊地揚起蛾眉,耐著性子聽。

“是關於大郎君的。”,趙成期期艾艾地講:“大郎君……回來後,門房便說家門口附近總有些異域的人在這裡轉悠。又有人說……”

“說什麼?”

“那些話不好給未出閣的小娘子說的,都說大郎君美貌,這番出門遭劫,也不曉得是……”。趙成瞅了瞅嬌娥的臉色,不說又怕嬌娥日後來罰,說了又覺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