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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令牌放在櫃檯之上,管事雖然白髮白髯,眼光卻十分清明,拿起令牌仔細核對了一下,頗為恭敬地同沈寒楓道:“長老需要小老兒做些什麼?”
沈寒楓言簡意賅:“新收了弟子,燒錄銘牌,領弟子份例。”
老管事摸了摸鬍子道:“長老稍等片刻,小老兒這便叫人燒錄。”老管事又尋出筆墨,從櫃檯下取出一本冊子,翻找了一陣尋出一頁空白,“煩請長老將令徒的名錄填寫一下。”
說完老管事便雙手託著沈寒楓的令牌往堂後去。
沈寒楓將卓君塵抱到了櫃檯上,問了一句:“可識字?”
卓君塵想了想,點點頭。沈寒楓蘸飽了墨,將筆交給卓君塵道:“那就你自己寫吧。”
小孩看了看手裡的筆,又瞧了瞧身邊寫著許多行小字的紙,“哦”了一聲趴下去。
等小孩將整張紙填滿,老管事正好出來,將一枚戒指送到了沈寒楓手中:“新弟子的份例都在裡邊了,除此之外,小老兒自作主張,將先前長老未領走的份例一併放了進去,還請過目。”
“不必。”沈寒楓看也沒看,便將戒指收入懷中。老管事沒有多問,將卓君塵填好的名錄仔細看了一遍,問了他幾個錯漏處,補寫清楚便又去了後堂。不多時,老管事便將兩枚令牌奉上。
沈寒楓這回認真了些,看過新刻的黃玉令牌後劃破自己的指尖,一滴血彈出,落在牌面上,不多時這血便滲了進去。通體晶瑩的黃玉弟子令帶上了微微紅光,細看多了細細的許多血線。
“長老……”老管事的語氣頗為驚訝。沈寒楓淡淡看他一眼,將弟子令交到卓君塵手中:“好好帶著。”
卓君塵重重點頭,將令牌收好後急急忙忙地站起來,還拉住了沈寒楓的手。
“怎麼?”沈寒楓問他。卓君塵站在櫃檯上,將將同沈寒楓齊平,只見小孩鼓了鼓嘴,使勁吹了吹他手上只剩細細一條線的傷口。小孩抬起臉,可憐巴巴地問道:“師尊還疼不疼?”
沈寒楓眼中一動,嘴角揚起一個細小並不習慣的弧度:“不疼。”
“嘿嘿。”小孩笑眯了眼睛。
沈寒楓伸手,單手將小孩抱起來:“我們回去。”
卓君塵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抱緊了師尊的脖子。師徒二人沒顧弟子堂中眾人的瞠目結舌便揚長而去。
“方才,方才沈長老可是笑了?”角落裡一個弟子梗著脖子問道。
身邊的另一個弟子磕磕巴巴答道:“既然不是我一人看到,那應該不是我花了眼。沈長老果真笑了。”
沈寒楓是青華仙門內門之中出了名的冷麵美人,要比冷厲,唯有刑峰的暮雲長老不相伯仲。每每瞧見那冰冷死寂的眼神,便是再俊美的容貌,也叫人覺得不寒而慄。
只是如今他帶著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弟子,直接收做了親傳不說,竟還百年難得一見地露出個笑容。
待眾人回過神之後,不禁感慨,得執法長老如此青眼,這孩子日後必會成為一個名動大陸的後起之秀。
只是這些人不論如何編排,於這回峰的師徒二人卻是沒有半點影響。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笑的緣故,卓君塵面對這冷麵師尊的膽子大了許多。沈寒楓脖子一涼,小孩兒將兩手貼在了上邊。
沈寒楓偏了偏頭,詢問還未說出口,小孩兒便憨笑著道:“師尊身上暖洋洋的。”
沈寒楓眼底一暖,自記事以來的頭一次有人同他這麼親近,仿若是冥冥註定的情分一般。
第4章 師徒親暱
沈寒楓略略垂了眼,教了徒弟第一件事:“脖頸乃是人身各處最為脆弱處之一,以後切不可同旁人做出如此動作。”修道之人大多冷情冷性,一旦有可能危及自身,絕不會以為小孩兒的動